他拉长声调走到江鸿远跟前,弯腰用食指点在对方额头,“你背着为师做那些小动作,可不是乖学生呢。”
“好在你的那些手段对付不了江晚宁,若她因你有了任何损伤,今日躺在棺椁里的人就会是你呢。”
银玖的语气始终带着笑意,若不听内容还以为他是在与江鸿远闲聊逗乐。
但被食指摁住额头的江鸿远却面色发青,冷汗淋漓。
不知为何他额上传来一丝莫名的疼痛,似针扎般一下下扎进他的脑海深处,让他头痛难忍。
他想捂住头想呻吟,但却发不出声音,动不了头。
“小鸿远往后好好在东宫做门客,知道了么,千万不要对江晚宁再动什么歪心思哦。”银玖依旧温声问着,食指的力度稍微轻了些。
脑子的疼痛减轻了些,江鸿远这才得以有力气点头:“知、知道了。”
“这才是为师的乖学生。”银玖松开食指,在他肩头拍了拍,“好了,再去给慕容甫烧些纸钱罢,今日一别你怕是此生都没有机会再在他墓前悼念了。”
说着他闲闲离开了灵堂,江鸿远把带来的纸钱烧完后仓皇跑了出去,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出了太子府。
回到相府后,江鸿远在镜子前仔细看着自己的额头。
方才老师是用针扎他了吗,他对着灯光看了半天也不见有针眼,也不见有血迹。
没有针扎?那为何会那般疼?!
江鸿远想起银玖的话不由打了个冷战。
与银玖相处了三年,他今日才发现往日所接触的不过是银玖的冰山一角,而掩藏在水下的则是让人瞅上那么一眼就会惊惧不已的暗冰。
在事关自己生死的这一瞬间江鸿远这才发现,慕容甫的冤屈远没有自己活着重要。
往后他与银玖的师生情分怕是也就此中断了。
他躺在床榻上,努力把今日的事抛至脑后。
至于江晚宁,她就要去西越了,往后不再见到她,那便把心里仇恨逐渐搁下也成……
另一厢,银玖坐在房顶上,看似百无聊赖的在观月,他慢悠悠把手里的火折子打开往下一扔,自言自语:
“有喜了?怀孕了?啧啧,真是难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