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远安排两个人先喝几碗,连他在内的三人待半个时辰后再喝。菊花茶里应当是放了一点盐,味道小怪异。
“队长,你未来的泰山大人对你很满意啊!”士兵之一李富贵对着秦修远挤眉弄眼,他是川人,身材短小精悍,动作灵活,训练极能吃苦,肤色黝黑,外貌显得有些老成,言语爽快:“未婚妻身子是不是大好了?”季父作为军营里的老文书,宠女远近闻名,若不是女儿林黛玉附体,多少艳羡的女儿家恨恨感叹一句,“宠女当如季文书!”
“嗯,好多了。”秦修远大方回答,二老对他的满意很大原因是占着疼爱女儿,爱屋及乌的便宜。拧了下汗巾,继续擦脸。
看他神色轻松,李富贵也替他高兴,黝黑的皮肤被一层层汗渍过,有点暴晒破皮,不妨碍笑成朵黑花,“那就好!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到时候热热闹闹办场婚礼,夫妻和美,正好气死赵二他们那群杂种!”
虽是同一个兵营,相互之间也有小团队,不合群同流合污就受排挤,轻则对别人指指点点,重则辱骂约架…赵二是秦大公子手下的亲兵,亲妹子又是大公子唯一的妾,仗着秦大公子这层关系在军营里横行霸道,欺侮势单力薄的兄弟。秦修远不过是被排挤得最为严重。那群人起先不过是看不惯他的独来独往,后来打又打不过,直接孤立他。
待季文书女儿病重的消息传播开,就有传他克父克妻,亲爹被他克死,未婚妻如今奄奄一息也快完犊子……季文书那阵子瘦脱形,好事者等着看秦修远举行冥婚。
其中不乏好事者那段时间有意无意在他附近溜达,“有些人啊,天煞孤星啊!”
“可怜了季文书,好好的女儿落到这个下场!”
“被活生生克死的人,这满天怨气,冤有头债有主,夜里找准人啊!”
“赵二,你别有些人整天一副清高样,看起来就不是大良朝的种!专门来祸祸咱们遥城的姑娘!”
……
秦修远一向无视,对于为他出头的李富贵等人也是制止和规劝,“夏虫不可语冰,井蛙不可语海。”不懂道理之人,和他们说道理没有任何作用,不必白费功夫。
只有他自己知道,面上再冷静,他心里也一直在等那一块大石落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