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然可以杀了我。”“顾瑜”抱臂靠在墙边笑起来,“这原本就是个阳谋,近火烛打的主意就是让你动手。”
“而且我们都知道你会动手。”,他往前走了一步,主动握住剑身,用剑尖对准自己的心脏,声音温和却像是在蛊惑,“我知道你一定会这么做的,你肯定会想再杀我第二次的。”
“你是我创造出来的,我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你。”
剑尖被他缓慢而坚定地朝着心脏推进,每一次轻微的移动都伴随着猩红的血液滴落地面,时间在这一刻凝固,鲜红的液体渐渐汇聚成了一摊小小的血海,清晰地映照出了“顾瑜”脸上那副笃定又恶劣的笑容。
凌翊紧紧地抿着嘴唇,脚步不由自主地向后挪动,然而,他每后退一步,"顾瑜"就会紧跟着向前迈进一步,如影随形,他们之间的距离并没有因此而拉远,反而变得愈发紧密起来。
这场景宛如一场禁忌的舞蹈,两人就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彼此纠缠、牵扯,无法轻易挣脱对方的束缚。
这种无力的感觉在凌翊拖着顾瑜自毁之后再也没有遇到过,他此刻面对这个人的仿品时还是会本能的从骨头缝中渗出来。
血淋淋的疼痛和教训无法被抹除,本能刻在骨子里,他看着面前熟悉的脸有些恍惚。
他真的逃出来了吗?
还是说现在经历的这一切也只不过是一场实验罢了?
真正的顾瑜一直都在玻璃的后面,用那双没有丝毫波澜的眼睛盯着他,记录观察着他的一切。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被掌控的感觉如同跗骨之蛆,凌翊在即将刺入心脏时召回了剑。
顾瑜有些遗憾的耸了耸肩,“你还是这样懦弱,没有一点长进。”
他脸上挂着闲适的笑,就好像这里是他的主场一样。
凌翊微微垂着头,他们两个人现在的距离挨得很近,“顾瑜”甚至能够清晰的感受着他微微颤抖的双手。
他发出一阵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声,随后缓缓地低下头去,那阴冷而又黏稠的气息如毒蛇般缠绕在凌翊的耳畔:“你之所以不敢杀我,并不是因为担心会影响到所谓的‘近火烛’计划。”
“别再自欺欺人了01,事实就是,作为一个完全受我控制、人生被我操纵的实验品,你根本没有丝毫力量来反抗我,对我言听计从已经深深烙印在你的骨髓之中,成为了无法抹去的本能。”
一双手搭在凌翊的单薄肩膀处,“顾瑜”镜片寒光微微闪动,他喟叹一声,慢慢的掐住了少年纤细的脖颈。
凌翊顺着那股力道被迫抬起了头,他看着眼前人含笑的眼睛,轻轻笑出了声。
“顾瑜”有些意外,掐着他脖子的手又紧了紧,“在笑什么。”
凌翊并不解释,只是目光往他身后看去。
走廊的尽头,隐匿在黑暗之中的模糊身影慢慢的走出。
“顾瑜”顺着他的视线也看到了那人。
那是一个身着一袭洁白外袍的女子,衣服的材料柔软,她瘦削的身子就被笼罩在里边儿,一头长发如丝绦般垂落至地面,然而最为引人注目的却是她那裸露在外的肌肤。
只见那每一寸肌肤之上皆密密麻麻地刻画着黑色的纹身,宛如神秘而诡异的邪教经文,这些纹身并非静止不动,而是如同活物一般缓缓蠕动着,蔓延至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跟她洁白的外袍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原本应该清秀姣好的面容也被这诡异的图案所覆盖,只剩下一双美丽动人的杏眼还保留着些许清明,除此之外,已难以用任何人类的语言来描绘她此刻的相貌,那张脸已经超越了世俗之美丑,只能用诡异两个字来形容。
"顾瑜"仅仅只是瞥了那么一眼,旋即迅速将目光收了回来,然而还是晚了,那些神秘而古老的经文仿佛如同烧红的烙铁一般,深深地印刻在了他的眼眸之中,即使他紧闭双眸,试图逃避这诡异的景象,那些字符仍如幽灵般在他眼前游移、扭动着,硬生生地钻进了他的眼帘深处,仿佛是有人拿着锋利的刀刃,精心雕琢在他的眼珠之上。
他松开了掐着凌翊脖颈的手,闭着眼睛,双眼开始往外渗出血泪,他并没有太过惊慌,只是意味不明的喟叹了一声,“没想到你还有后手,我收回说你没有长进的那句话。”
一大片的淤青在少年白皙的脖梗上显得格外的抢眼,他退了两步,跟“顾瑜”拉开了些许的距离,朝着那女子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