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叙述很平淡，甚至因为嗓音问题偶尔在说到某一些音节的时候会失去声音，原本应该跌宕起伏的故事在他的口中被叙述的有一些像流水账。

但这其中的苦楚和不甘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看得出来，他其实并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

“后面的事情那个女警察应该跟你讲过了。”他轻笑，“我被捡到，然后被带到了警局。”

沈不归看着他漂亮的眼睛，回过了神，“是的，但她跟我说你后来又离开了。”

“那就是我自己的事情了。”他的神色淡淡，似乎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沈不归看懂了他的意思没有再继续问下去，换另一个问题，“那你的眼睛呢？”

他伸手指了指他的灰碧色右眼，“我记得你之前告诉我你的眼睛好像出现了一些问题。”

凌翊伸出手摸了摸右侧的眸子，“这只眼睛是瞎的。”

“为什么？”沈不归的眉宇蹙起。

放下了手，凌翊给他解释，“只是白天看不到东西而已，在晚上的时候，这只眼睛就能看清了。”

他想了个合适的形容词，“就像你们口中的夜视仪。”

沈不归的心情却没有因为这个解释而轻松多少，这并不算是什么好用的能力，白天只有一只眼睛能视物其实是很不方便的。

他看了半天，忽然抬起了手，在少年不解的视线中，轻轻的扶上了他的灰碧色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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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有能治的方法吧？”他虚虚的抚摸，感受着少年的睫毛在他手心中颤动的频率，“是你那个创造者做的？”

凌翊并不是一个有距离感的人，因为那些经历的缘故，他对待人和社交的距离感是很模糊的，因此水梦琼经常会对他动手动脚而他几乎不太反抗，但是即便如此，现在两个人这样的距离于他而言还是有些别扭。

“不是，是我的基因导致的。”他有些想要向后撤开，但看着青年那副认真的样子，又莫名其妙的止住了。

“什么基因？”沈不归问。

“是基因缺陷，那人原本想把我的基因改造成在夜晚和白天同时都能看到东西的，但他的实验失败了，就导致了现在这个样子。”

沈不归的眸底划过心疼，但是他知道，凌翊应该不想看到他露出这样的表情，他的指腹有些温热，轻轻的收回了手。

凌翊有些不太自在，他低垂的眼睫颤动着，轻轻的抚了抚自己被触碰过的地方，以此来覆盖青年残存的温度。

掐算的时间正好在此刻停止，沈不归无声的叹了口气，丹凤眸中升腾起复杂的神色，他坐回了位置上。

“抱歉。”青年轻声道。

凌翊对他莫名其妙的抱歉有些不解，但是随即立刻意识到了什么，他有些讶然，视线落在了那盘被他切过得牛排上，嘴唇张了张，但什么话也没说出来，意识昏沉，他的眼睛不受控制的合上，整个人晕了过去。

沈不归看着失去意识的少年，慢慢的弯下身子，动作轻柔的将其抱在怀中，随后缓缓的踱步到了沙发旁，将人放下。

定定的看着少年精致的睡颜，有些内疚，尽管刚刚只是在拖延时间，等待药效的发作，但他所问出的那些问题都是他真的想知道的。

“玩家：沈不归，您花费积分检测的食物：牛排，鉴定效果已确定，该食物含有少量影响智力的药物，效果仅限此副本，建议少量食用或不食用。”

脑海中想起了系统机械的播报音，沈不归愧疚忽然间哽住了。

他简直要被气笑了，看着面前的始作俑者有些无可奈何，只能轻轻的按揉着自己抽痛的额角。

亏他刚刚还觉得有些对不起凌翊，现在看来他俩真是半斤八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