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几张纸条没有传达出太多的信息,他将视线转移到最开始看到的那个纸条上,“后山?”他低声呢喃,这个地方倒是第一次听到,应该是比较重要的线索。
张音濯将自认为比较重要的几个纸团细心的折起来收回了系统背包中。
在站起身时,他动作停顿了一下,慢慢朝旁边看去,隔壁的书架空空荡荡,只有白符散发的一点细微光晕为他照亮。
那什么也没有,透过缝隙,看到旁边的长廊黑黢黢的,什么也没有。
就在刚刚那一刻,他那种被窥视的感觉达到了巅峰,让他觉得浑身毛骨悚然,脖颈肩的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
绝对有什么东西正在看他,那不是错觉,也许并不止一个。
绷紧了神色,他知道原地不能停留了,低下头咬紧了舌尖,努力让自己忽视掉那股注视感极强的窥探,装作若无其事的站起身子朝前走去。
在林立的书架之间,那一双双的眼睛隐现在每一个空隙之间,上百个眼珠,瞳孔都牢牢的锁定着他。
他面无表情的跟着白符向前走,眼睛却不着痕迹的打量着视线来源的地方,但是天色太黑了,他根本什么都看不到,就算留意到异常也没有办法分辨现实和幻觉。
越往前走,地上散落的书籍就越来越多,那些纸条也开始变多,一张张的或被团在一起,或直接撒在地面上,但无一例外那些纸条上面都写满了字。
张音濯没有蹲下,纸条上的字迹越来越癫狂和张扬,从最开始工整的书写,到后面几乎每一个字都占了小半页,他视线极好,尽可能的筛选着有用的线索。
这些纸条跟之前他看到的那些应该不是同一个人书写的,字迹和笔锋都不一样,差距很大。
“他又跟着我了,我最讨厌他这种类型,丑,臭,浑身疙疙瘩瘩,就像阴沟里的癞蛤蟆,恶心人又不自知”
“他今天也跟着我,一直在看我,满脸都是脓包和痘痘,甚至不分场合的挤自己脸上的脓疮,我看到那些白色的浆滋在桌子上,他还以为没人发现,偷偷用袖子擦掉,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
“今天他又来了,他脸上的那个痘印好像化脓了,鼓鼓的像一个鸡蛋,流出那种白绿色的液体,看的我好想吐啊,他为什么一直在看我?”
“死蛤蟆,长了一脸痘痘还敢跟我表白,他到底哪里来的勇气?还要看我看的书,好恶心!他身上的那些脓液和油都印在书页上了!我再也不想看这本书了!”
“他为什么还在看我?他为什么又在看我?他的皮肤上也开始长那些脓包了,密密麻麻的,越来越像一只癞蛤蟆了。”
“我要给他一点教训。”
“哈哈,终于把他揍了一顿,揍他也好恶心,他身上的那些脓疮爆开了,地上除了血就是那些黄白黄白的东西,他整个人身上好像毁容一样,全是那种东西,太恶心了!希望以后不要再看到他。”
那些纸张不知是被谁记录的,张音濯弯身捡起了一张,白色的纸上面有一大块儿黄绿色的痕迹,将后面的一些字迹给模糊掉了。
他猜测这可能就是纸条里提到的浆液,时间应该过去了很久,纸条的四角有些微微发黄,但是轻轻的嗅去,还是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臭味。
那味道很难形容,像是某个一年不洗脚的人突然间腐烂掉的味道,就算味道不浓郁,但也足够让人上头。
“他.....找......了。”
后面的那句话被污渍糊住,辨别不清楚了,张音濯努力分辨也只是从一大段话中分清三个字。
线索戛然而止,张音濯无奈低头开始翻找其他的后续,打算连猜带看的串联一下。
他的运气不错,在一堆杂乱的纸张中找到了一本棕色的本子,上面的字迹和纸张上的很相似。
这应该就是刚刚那个女生记录的。
“他到班里了,伤口没有好,他变好臭,脸上也到处都是坑坑洼洼,身上的那些脓包鼓的好高,把他整个人都包了起来,他看着我的时候,那些脓包就好像一只只眼睛一样,中间的那个坑就像眼珠,哈哈哈”
“真的好臭啊,他的伤口为什么还没好?太恐怖了,他根本就不像一个人了,每次我来图书馆他都会跟着他还是在看我,他怎么一直在看我?”
“那些伤口开始化脓了,他每次坐的地方都会滴滴答答出现一堆黏黏的黄绿色的液体。”
“好想把他的眼睛给挖掉啊,不要再看我,不要再偷看我了,我要崩溃了!!!”
“我终于看清了,那些不是伤口,那些脓包里面真的是眼睛,他的那些脓包变成了一双双的眼睛,每一只眼睛都在看着我,他还在看我,这太恐怖了。”
“我上厕所的时候也看到了那双眼睛,透过厕所下面的挡板,他脚上的眼睛一直在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