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校医拖着沉重的身体，缓缓朝着来时的病房走去，他走的并不甘愿，一步三回头的死死瞪着沈不归和张音濯，神情很是狰狞，在凌翊出现之后，周遭的温度已经降了下来，不再像刚刚那样灼热了，看来温度的改变是跟校医的情绪相关。

张音濯从门口爬了出来，揉了揉酸痛的腰，呲牙咧嘴的走到沈不归身边，“疼死了，你劲儿真大。”一天天使不完的牛劲。

沈不归倒是注意到了其他的重点“你就这么让它去看那个女生了？那女生应该没见过它吧，刚刚她直接被吓晕了，你就这么……”

“为什么会吓晕？”凌翊打断了他的话反问，“它又不会伤害她。”

“但她并不知道，她会觉得害怕，恐惧。”

“她又不会死。”

这话说的没什么问题，但是听着却实在别扭，偏偏凌翊的眼神里没有任何的恶意，只有正常的疑问。

他并不觉得让那样畸形的怪物去照看一个行动不便的女生有什么问题，会不会给她带离开什么影响或心理阴影。

“……没什么。”沈不归张了张嘴，但到底没再说下去，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今天会这么僭越，面前的少年长相精致，看上去纯真懵懂，下意识地亲切感一而再再而三的让他忽视掉面前这个人畜无害的少年其实也是副本的NPC，甚至可能是BOSS之一，就算再怎么伪装，潜意识里跟正常人不同的地方还是会倾泻出来，流露出内里面无法直视的对生命的漠然。

也许他只是把那个少女当作是一个玩乐的物件，他和那些个被病毒侵染的NPC没什么不同。

“你为什么会救她？”张音濯没有沈不那么多顾虑，他直截了当的问“在学校门口。”

“她是我的朋友。”凌翊说这话时声音很轻

“但是你们是第一次见面，她怎么会成为你的朋友？”

凌翊不解的歪了歪头，异瞳中满是困惑“第一次见面不可以吗？”两人极力的想从他的脸上看出点什么，但是没有，他的神情很纯粹，没有任何他们以为的掩藏，欺诈。

“我不理解。”他朝他们走了一步。

“我也不理解。”张音濯眯起眸子“你好像对我们很感兴趣的样子。”

“……”

周围的空气开始变得有些焦灼，张音濯在脱口而出后就意识到了自己说错了话，如果面前的是这个副本的BOSS之一，他这样的态度实在有些咄咄逼人，可能是面前少年平和的态度和精致的长相让他有些轻视对方。

“你讨厌我。”凌翊没有因为他的冒犯生气，他语气平静“我对你们的接近让你觉得不安，所以，你讨厌我。”

“我……”张音濯想要否认，但是眼前的少年猝不及防的伸出了手，他原本就紧绷的身体下意识地抽刀朝着前面刺去，这是他在处于危险环境中的本能反应。

“张乐清！”沈不归先他一步反应过来，但是已经来不及了，等他反应过来时，面前的少年已经握住了他匕首“……”凌翊很难理解他们的情绪变化，他不懂刚刚还在说话的人为什么会在下一秒对他挥刀相向，他以为自己的态度已经很好了。

“我没有威胁，伤害过你们，我不懂。”他态度依旧平和，张音濯用了用力想要将匕首抽回，匕首依旧纹丝不动，直到这一刻，他才真的有些慌乱，这把匕首是他在另一个副本中得到的A级别道具，弑过神，虽然说不上是神器，但比较特殊，可以创伤病毒体，就算在S级副本中也能伤到BOSS，可现在面前的少年紧紧的握着匕首，却不见一丝伤口，他彻底的乱了阵脚。

“你为什么会讨厌我呢？”

“叮——”轻灵的皲裂声从匕首上传来，张音濯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跟了自己无数副本的本名匕首一寸寸在凌翊手中裂开“铮”一声脆响，漆黑的匕首在他们中间碎掉，碎片飞溅出去，有一片从张音濯的眼角划过，留下一道血痕。

“怎么会……”张音濯惊惧交加，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地上弑神刀的碎片，不受控制的退后了几步，沈不归上前一步将人挡在自己身后，他同样觉得震惊，他比张音濯想得更多一些，张音濯的刀在S级世界都能创伤那里的BOSS，眼前少年轻飘飘的将刀碾碎，那这个世界怎么可能只是D级？

“上一个对我挥刀的人。”凌翊轻笑了一下，精致的面孔配上如同乌鸦一般嘶哑的声音，让人不住的觉得割裂“被活活烧死。”

说完后越过沈不归的身子，对上了张音濯的视线“你是第二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