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晚不止背上疼,心上也疼。
她几乎又一夜没睡。
第二天听到身旁有动静,她便知道季司宸起床后固有的流程,洗漱换衣服,下楼吃早餐,抽空会看一眼报纸。
几年来没有变过。
这些都不曾变,唯独对她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哪怕认为她再不堪,也不该一直逼她,一直吼她,还有经常不着家的冷暴力。
他们这样如果不离婚,难道要一直忍受吗?要真的如他说的那样,去法律途径,她就有希望告赢吗?
季氏有最强律师团队,她能请谁?
谁敢冒着得罪季司宸的危险,来接手她的离婚案。
到时候原告被告,闹到这种地步,不是她想看到的。
等人走后,桑榆晚后脚也起床,找到自己的手机给乐宁回了消息。
季司宸不会让她出去,但说过一句她可以邀请朋友来家里。
好像从母亲走后,她再也没有邀请过别人来家中做客,这一次她想邀请一下试试。
虽不是很期待这个生日,但这个节骨眼,能见到朋友她已经很知足了。
说了这些,不一会等到乐宁的回复。
她说求之不得!
去哪里过生日不是过。
到时候来,看她不闹个一整夜,她的晚晚不好过,谁都别想好过。
蛋糕奶油抹他天花板上,看他能奈她如何。
朋友也没有几个人,她还给乔沅发了消息,那天她在上班,希望晚上能有时间来。
桑榆晚轻轻地按下手机屏幕,将编辑好的信息发送出去之后,便缓缓地放下了手机,眼神变得有些空洞,思绪渐渐飘远,整个人又陷入了发呆状态。
她坐在床边,望着窗外那片湛蓝的天空,不禁想季司宸那天会做些什么。
他会不会像以往那样忙碌于工作而无暇顾及她?不陪她过生日,肯定也没有生日礼物。
尽管无数次告诉自己不要抱有太多期望,但每到这个时候,那些潜藏在心底深处的渴望总是难以抑制地涌现出来。
桑榆晚轻轻叹了口气,努力想要把这些纷乱的念头从脑海中赶走。
然而,越是刻意回避,那些想法反而越发清晰、强烈,如同潮水一般不断冲击着她的心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