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某天写生结束,他背着画架经过沙滩,被穆星叫住,喊他“那边的香菇人,站住。”
娄康乐想起当时,嘴角忍不住勾了起来。
穆星见娄康乐半天没说话,以为他忘记了当时实际上发生了什么,便也没有再说下去。
毕竟当时发生的事情可不怎么光彩。
“你当时还勒索我来着。”娄康乐瞥他一眼,毫不留情的戳破了穆星故意当做不存在的事情。
“哪···哪有。”穆星把头扭向另一边。
有,很有,穆星已经完全想起来了。
“而且是边哭边勒索。”娄康乐笑着说,“我从来没见过这种勒索方式。”
穆星撇撇嘴,没有否认。
娄康乐出现的时候,他已经在海滩边蹲了很久了,两个小时暴走了十几二十公里,当那股劲卸去之后,才发现腿早就痛得不行,他又累又饿,夜晚的海风吹得浑身冰凉,却提不起劲离开,只能自暴自弃的蹲在海滩边无能狂怒。
嗯,边痛骂周助理边哭。
不过让穆星来陈述这个部分的话,他会把他当时的举动称之为骂得太辛苦眼睛流汗了,很合理吧,毕竟眼睛也是身体的一部分,流汗什么的再正常不过了。
所以在看到那么长时间唯一经过的路人,也就是蘑菇头娄康乐后,他没怎么思考就把人叫住了。
“我那是在礼貌的请求你的帮助,并非是勒索。”穆星说。
“噢!”娄康乐点点头,恍然大悟的说:“原来请求帮助是需要拦着人不让走的。”
穆星噎了一下,心想还好喝了酒,要不就让人看出来他已经臊得不行了。
“我太饿了。”穆星说,“又没带钱和手机。”
娄康乐看了穆星一眼,幽幽的说:“你当时还丢掉了我没吃完的半个汉堡。”
沉默————
“哈哈,你记忆力真好,连这种细节都记得那么清楚。”这话说得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毕竟哭着勒索人的不良少年这么久了我也只见过你一个。”娄康乐笑了笑,“实在很难忘记。”
穆星装作没听见,往嘴里倒啤酒,不经意间他又看见集装箱顶部那个头发上黑下红的小人,这时才想起那种熟悉感是从哪里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