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死,但身上还是一样的痛。
仔细感受了下,眼睛上的东西好像被人擦干净了,身下也不再是又冷又硬的感觉。
终于有人帮他打急救电话了吗?
穆星缓缓的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却不是他想象的医院洁白的墙。
黄色的瓦楞纸盒切割了他半个视线,有些昏暗的LED灯挂在渗水泡发的天花板上,除此之外他什么都看不见。
纸···纸盒?
穆星感觉到嗓子舒服了一些,嘴角有些湿润的感觉证明有人在他昏迷的时候给他喂过水···还是牛奶?
砸吧砸吧嘴,这味道好像要比他常喝的牛奶要腥一点,也不知道是什么奶。
“喂!有人吗?”
穆星大声喊道,发出的声音却吓了他一跳。
虽然耳朵里还是轰隆隆个不停,但没有其他嘈杂的声音干扰,这次他清晰的听到了自己发出的声音。
尖细的如同婴儿一样的叫声。
“你醒了,小白。”
纸盒边缘,露出半张稚气的小脸,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正眨也不眨的盯着他。
穆星愣愣的看着面前这位扎着不对称双马尾,额发胡乱挂在脸上的小女孩。
小白?是叫他吗?
女孩小小的脸皱成一团,奶声奶气的自言自语:
“安以要怎么办?哥哥出门工作惹,没教喔要怎么办鸭。”
“小白你痛八痛?哥哥嗦了,等他今天干完活,发了公鸡就能带你去医院了,你再等一等噢。”
公鸡?应该是工资吧。
小女孩看起来只有三岁左右,露出一口还没长齐的牙,说话还有些口齿不清,偏偏哥哥两个字念得清晰又干脆。她伸出肉乎乎的小手,小心翼翼的一下一下的轻轻摸着穆星的头安慰。
这么大的小孩的手本应小小一个,但伸到穆星眼前却能遮盖住他的全部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