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叹了口气:“你以为这些人为何甘愿留在这里?这里好?待遇高?”
“呵,当然是因为出不去,一到灵宝边缘就迷路,再往前,就会被抓回来。”
越冬青听着心惊胆战:“他们为何这么做?”
他拉着越冬青到了一处无人地,小声道:“还能因为什么,因为你的灵力啊!你战斗所有的灵力都会有提成给一些外门弟子,而这些外门弟子又要分出一部分的灵力给内门弟子,内门弟子则需将灵力炼化后分给亲传,这么一层一层上去,他们越来越强,你永远都是最下层的外门弟子。”
越冬青整个人呆呆愣住,看着面前的男子不知作何言语。
有些恐惧是无法用言语表达的,一想到未来全是黑暗,越冬青感觉有人捏着他的脖子让他喘不过气。
“我以为只有缅北会对我掏心掏肺,没想到这里也会……”
那人无奈叹息,要离开,越冬青像是抓着救命稻草般抓住他的手:“兄台姓甚名谁,我以后该如何找你?”
“找我?那你要有命找了。”那人轻哼一声离开,走了几步停下转身看他:“我姓黄,叫我老黄就行。”
“黄哥。”
老黄轻哼一声,离开了院子,只留下呆滞的越冬青。
从那之后,他即便知道所有事,可依旧清醒着沉沦,他要吃饭,他想活下去。
于是,身上的伤越来越多,灵力越来越少,像个皮球被踢来踢去。
从灵师,到灵者,最后成为没有价值的人,被扔出门外。
被扔出来后依旧没完,那些同他一样被扔出来的人,会继续压榨他的价值,打不过要挤出灵力给他们。
而这些人有了足够的能力,就可以继续往上爬,去拼命挣自己每日的饭。
直到最底层的人受不住了,便会找个安静的地方,自杀。
这里早已没有了修仙原本的毅力与坚持,有的只是无限的交易。
灵力、灵石,一切有用的东西,被一点点剥削,一点点挤压,直到被削成人棍,做成人彘,他们的目光才会离开,换下一个目标。
灵宝峰,是个无底洞,掉进去,便永无翻身之地……
越冬青抱膝坐在地上,泪珠就像没有关紧的水龙头,一个劲的往下落。
幼幼满脸心疼,也被哭的脑壳生疼:“行了,别人哭是梨花带雨,你哭是稀里哗啦,我这不来了嘛。”
越冬青嚎啕大哭:“你来有什么用啊,就你这体质,跑步两公里,脸色比救护车还白呢。”
幼幼拄脸无奈叹气,看着油盐不进的越冬青,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在一声声咆哮中颤动,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哭是真要命啊,你怎么没对着他们哭,你这水平能直接把他们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