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寻到你,在公门自是有便利条件的,我便求他帮我,陆廷一口应下,将我举荐到六扇门,这也是为何我瘸了一条腿也能被六扇门接纳的原因,”
“不是因为师父的追踪术么?”
杨程万摇摇头,“夏儿,有本事的人多了,并不多师父一个,”
“这么说,公爹倒是帮了您的大忙,”
“是啊,我虽然心里感激他,但我一想到当年你娘躺在血泊中,那些锦衣卫手里的刀还都在滴血,我就……”
袁今夏急忙倒了一杯茶递给杨程万,“师父,喝茶,咱们不提了,不提了,”
“夏儿,你有身孕,千万莫因此伤了心情,是为师不好,提起这些旧事,”
“师父,我没事的,您放心,”
“陆绎待你很好吧?”
“嗯,大人待我极好,”
杨程万长呼了一口气,“陆绎的性子倒与他爹极像,他爹当年对他娘也是甚好,一生只娶一个女人,一生只真心待她娘一个人,只可惜,他娘死得太早了,”
“师父,我婆母是被人刺死的,这个我倒听大人提起过,可是,当年我公爹已经是锦衣卫指挥使了,谁敢闯进他的府里杀人呢?这事大有蹊跷,”
“陆绎的娘被刺死之后,无人敢发一声,甚至连陆廷都忍下了,从未追究过凶手,也有人私下里议论是严嵩作的手脚,是严嵩为了控制陆廷,”
“师父,当年严嵩已是内阁首辅,一品大员,大权在握,权利滔天,他还会把一个正三品的锦衣卫指挥使看在眼里么?”
“严嵩虽然官阶远高于陆廷,可陆廷毕竟直接听命于皇上,对百官有监察和审问处置之权,严嵩忌讳陆廷是一定的,”
“那,师父,按照这个逻辑,我婆母的死跟严嵩是有关系的了?或者说是严嵩指使人做的?”
杨程万摇摇头,“此事与严嵩可能有关,但也只是间接关系,严嵩那人极其奸滑,他知晓陆廷与先皇的关系,他做任何事都要考虑到皇上的感想,既不能让皇上不快,又要达到自己的目的,所以他不可能直接使出这种刺杀的手段,他更知晓陆廷对陆夫人的感情,若真是被作实了,以我对陆廷的了解,他宁可丢了官职拼了命,也会讨回一个公道,”
“嗯?”袁今夏不解,“能让公爹忍气吞声的,除了严嵩,还会有其他人么?”
杨程万却将话题转了,笑道,“夏儿,即便贵为首辅,也不是万能的,就比如当今的首辅徐敬,你祖父遇害当年,他还是礼部尚书,四年后,他便入了内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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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今夏听到杨程万提到徐敬,必有缘故,便说道,“他擢升得很快,定是极受皇上赏识,”
“徐敬擅长写青词,又在当年仇鸾案中立了大功,”
“仇鸾案?我倒是听说过一些,他立了什么功?”
“揭发仇鸾罪行,”
“可我听说,当年揭发仇鸾罪行的也有我那过世的公爹,难道他们是一路的?”
杨程万摇摇头,“仇鸾一案,你听来也无宜,只说这位徐首辅,找准了时机,一步一步站稳了脚跟,直至现在,当朝一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师父,这位徐首辅,想必当初也是有来头的吧?不然怎会受到皇上的器重呢?”
“他才华横溢,这点不假,但也极有心机,当年因过错也曾大起大落,但他与皇上有过一段交集,他曾做过太子伴读,皇上因喜爱太子,他又对太子极其用心,所以皇上对他极为赏识,对他的话甚是深信不疑,虽然后来太子早夭,但皇上对他的信任却丝毫不减,”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他一路擢升,顺风顺水,”
杨程万“哼,”了一声,“踩着别人的肩膀升上来,再有才又怎样?现在还不是变得权力熏心了?”
“师父,您说他与我过世的公爹之间,会不会……”
“好了,夏儿,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你听来何益?”杨程万阻止袁今夏继续问下去,“你出来也有一段时间了,赶紧回吧,以免府里人惦记着,也别为难他们,不好和陆大人交待,”
袁今夏告辞出来,心里却始终在琢磨杨程万的话,“师父特意提到徐敬,定是有深意,是什么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