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绎摆了一下手,袁今夏停下,回到陆绎身侧。
“各位大人,我这位下属读得可好?”
众人噤若寒蝉,眼睛都不敢抬一下。
陆绎端起茶杯轻轻呷了一口,缓缓地说道,“有没有哪位大人想发表一下感想啊?”
无人应声,却皆如筛糠。
陆绎轻轻冷“哼”了一声,“既然来了诏狱,也当体会深刻一些,来人,伺候各位大人,”话声一落,锦衣卫上前。有的吊在刑架上,有的推至油锅前……霎时哀嚎声一片。
“陆大人饶命啊,陆指挥使饶命!”有胆小者痛哭流涕,“我招,我都招,”
陆绎伸手一指,“将他押过来,”
此人是吏部文选清吏司主事杜清,正六品,同考官之一。
“说说吧,但我有个条件,莫说废话,只拣重要的,说清楚,否则……”陆绎撇了一眼油锅。
杜清跪在地上,颤颤巍巍地说道,“是是是,罪官明白,科举,也是一条发财路,我等会事先与考生约定好,在答卷的每段段末使用一些虚词作暗记,一般至少用两个,保险一些的要用到三四个字以上,且排列均有一定规律,我等在阅卷时,便根据这些暗记来判定入榜者,至于文采如何,却不必细看,”
“暗记如何知会考生?”
“自然有中间联络人,也有的相熟便直接联络,这些用在段末的虚词称为关节,我等将关节写在纸条上传给考生,他们依计行事,私下里大家都称这是关节条子,一张条子少则三千两纹银,多则上万两,”
袁今夏,杨岳对视了一眼,皆惊得张大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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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绎转向其它十五人,“那么其它大人呢?有没有话要说?”
众人均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
“岑福,让他们每人写下自己的罪状,签供画押,”
“是,大人!”
陆绎站起身向外走。袁今夏和杨岳紧跟着走了出来。直到走出诏狱,袁今夏才小跑几步到陆绎身侧,说道,“大人,这不审不知道,一审吓一跳,这也太黑暗了,若是这般下去,那有才能之人被湮没,无才无能的便都当了官,这天下还有何道理可言?”
“此次科举作弊案,势必会引发朝野震动,但愿能让更多的人心存敬畏,也希望能让那些寒窗苦读十年的书生们捡拾起更多的信心!”
袁今夏见陆绎一脸正色,自然对陆绎的钦佩又多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