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这性子还真是随了你的老子,做事情如石庆数马,那我便再告诉你,你的左胳膊上有一颗痣,这颗痣正长在臂弯,你出生时还有道士以此断言,你将来定是个心怀天下之人,”丐叔顿了顿,袁今夏看向陆绎,眼里亮晶晶的,心道,“丐叔这句说得倒是不错,”
丐叔见状,挑了挑眉毛,笑着继续说道,“虽然我离开京城后再未见过你,也与你父亲再无联系,可我却知道你的字,言渊,我说得可对?”
陆绎已然信了,却仍旧问道,“你怎知道我的表字?”
“那年,大家都在你们府上,说说笑笑时,提及你的将来,大家都知道锦衣卫子承父,这早已是不成文的规定,但你父亲当时却说,尊重你母亲的意思,希望你将来能做个博学、正直、善良之人,还说,已经为你取好了表字,只待你年及二十行了弱冠礼,便唤作言渊,”
陆绎听罢,心里倒是翻腾了几下,原本他是爱父亲的,只因母亲被刺身亡,父亲自那以后更加沉默寡言,甚至从未提起去查一查母亲枉死的缘由,对他也愈发地严厉,因而他心里一直怨恨父亲,可现下从丐叔嘴里说出当年之事,陆绎突然明白了些许,“许是父亲身为锦衣卫,日日过着刀尖舔血的日子,也不知哪一天灾祸降临,故而早早为他想好了表字,”
袁今夏见陆绎神色突然有些低落,不明所以,便用胳膊肘轻轻碰了一下, 小声问道,“大人怎么了?”
陆绎侧头看了袁今夏一眼,没回答,转身冲丐叔说道,“话虽然这么说,但这个堂爷爷我是不会叫的,”
“哈哈哈……”丐叔笑罢,说道,“你小子,我没看错吧?这性子倒是傲气得很,不叫便不叫,我还怕你把我叫老了呢,”
“叔,你们就别为了一个称呼争来争去的了,”
“哎,丫头,你这一说话,我倒是觉得,他还真不能叫我堂爷爷,”
袁今夏好奇,明明刚刚从两人的话语中已经辨出这亲戚关系定是有的,现下为何又这样说,便问道,“叔,这又是为何?”
丐叔一双眼睛在陆绎和袁今夏脸上瞟来瞟去,笑道,“你瞧瞧,你瞧瞧,你叫我叔,他若叫我堂爷爷,那将来你们俩要是……”丐叔双手状似牵线一般向一起收拢又用手指捏了一下,“那不是差了辈份吗?”
袁今夏没听懂也没看懂,“嗯?”了一声,看了看丐叔,又转头询问式地看向陆绎。
陆绎倒是听明白了,低头抿嘴笑了一下。
丐叔瞧见了,“哈哈哈……”大笑起来,还用手指了指袁今夏。
袁今夏更是一头雾水,一双大眼睛盯着陆绎,“大人,刚刚叔说的是什么意思?”
陆绎没应声,可袁今夏分明从陆绎的眼神里看出了一万种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