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瑜,别为难自己,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以后咱们一家人好好过,再也不分开……”裴钧煜握住她的手,不让她伤害自己,继续说起两人以前的事,带着姜瑜跟随他的思绪重新体验过往的点点滴滴。
经历的事、遇见的人,他基本上都说了,譬如她曾经是他父亲的小妾,譬如曾与他定亲的王芷嫣派人追杀她一事,譬如有个叫谢宴的男人带她出逃,甚至差点儿与她成亲,包括她在青石县六年的生活……
只不过他只说对他有利的那一面,譬如他为替她报仇,扳倒了王家,譬如谢宴本就对她心怀不轨,是个别有用心的伪君子,譬如他为了找她,独守空房,痛苦多年,至今未娶……从他的角度来看,说的绝大部分都是事实。
毕竟要让谎言听起来更有真实感,最好的办法就是真假掺半,这样无论她从谁那儿得知某件事,或者听到某个人,都不会与他说的有太大出入,不过这种时候应该不会太多,因为他会牢牢看紧她,并把控好她身边的每一个人,确保她不会从别人口中知道太多她不该知道的事情。
姜瑜听着他低声述说,缓缓道来,对他说的每件事都有一种朦胧浅淡的、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微妙,明明他说的都是跟她有关的事情,但她实在没有一点印象,即使她已经很努力地代入自己去听、去感受,可还是觉得听的是别人的故事。
若真如他所说,那以前的她也确实太薄情了些,竟然辜负了这样一个对她用情至深的男子,害得他苦寻这么多年,真是过分!
还险些另嫁他人,这不妥妥是戏文里唱的负心汉么?
站在他的角度看,好不容易找到妻儿,解开了误会,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却又在这个时候出了意外,她失忆了,而他自己有伤在身,还得反过来照顾她和孩子,真的太不容易了!
她努力想挤出两滴眼泪以示对他的愧疚,奈何心里除了愧疚,还是愧疚,那愧疚还没有太多,便实在是哭不出来,只能伸手回抱住他腰身,语气低落道,“对不住,没想到我这么能折腾,让你费心了。对了,你的伤在哪儿?还疼吗?恢复得怎么样?”
裴钧煜喉咙哽了一下,眼中似有湿意,下颌抵着她额头,收紧臂弯,更加搂紧了她,轻声道,“不疼,有你和孩子们在我身边,一点儿都不疼。”
这话说的,更教人心疼了,成功引得姜瑜对他柔声关切。
接下来的几日,在裴钧煜的温柔攻势和孩子们的亲近包围下,姜瑜很快接受了现实,接受了自己与裴钧煜两情相悦,是他妻子的现实,接受了她是两个孩子母亲的现实,只不过在相处的时候,偶尔难免还是会觉得有些尴尬和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