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摇了摇头,回道,“没有碰见,许是错过了吧。”
话说完了,药也凉得差不多了,小玉把边儿上放凉了的药端来给姜瑜喝,浓厚刺鼻的苦药味令人光是闻到都觉得很不适。
姜瑜从小到大,身子算不得很好,时常有个头疼脑热,小时候父母还在世时,哄她喝一回药得费老半天功夫。
后来她在大伯家寄人篱下,便是生病,也没人给她请大夫开药,都是靠她自己硬生生扛过来的。
但怕喝药这一点倒是至今未变,那些苦药喝一口,能从舌根苦到心里头,苦味还久久不散。
她神色颇为凝重的凝视了那黑漆漆的苦药好一会儿,才从小玉手中接过药碗,又觉得一口一口喝太折磨人了,她索性把那瓷勺按在碗边,打算速战速决,一饮而尽。
只见她如壮士断腕般闭上眼睛,屏住呼吸,刚把药碗凑近唇边,紧抿着的唇却怎么也张不开。
不知是因她身子虚,这药量下得重,还是她心里抵触太过,她竟觉得胃里有种翻江倒海的感觉,恶心得她几欲作呕。
姜瑜实在喝不下去,只好又把药碗放下。
然后抬起小脸儿,一脸祈求的看着小玉,还知顾忌着东次间办公的男人,用气音小声哀求,“这药太苦了,我真喝不下去。我就是身子虚了点儿,就算不喝这药,多养几天也会好的,要不悄悄倒了吧。”
一旁的小玉哪儿敢惯着她,昨晚梅香才刚死里逃生呢。再说了,生病了哪儿能不喝药呢。
小玉知道她是怕苦,想起厨房里有点儿蜂蜜,“夫人,奴婢去拿些蜂蜜来,就着蜂蜜喝药,兴许就不那么苦了。”
说完便一溜烟儿去了厨房拿蜂蜜。
姜瑜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又勾着脖子望了望隔扇后面正专心致志处理公务的男人,把主意打到了角落里小案上插着海棠花儿的莲纹花口瓶上。
她小心翼翼地站起身,端着药碗轻手轻脚地走到角落,把碗沿贴着瓶口倾斜,顺着瓶壁把药全都倒了进去。
倒完以后,她心里还在暗自窃喜逃过一劫,却不知身后有个人影无声无息地走到了她身后。
她刚转过身,鼻尖就重重撞上了一具结实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