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前边儿就是一座烛光如昼的楼阁,姜瑜被两个婆子押着经过妆房时,恰巧里边儿出来了好几个妆扮完,出门准备到前厅上台表演的姑娘,加上周围行走伺候的下人,热闹得乱作一团。
她看准时机,顾不得身上的不适和狼狈,张口就往其中一个婆子的手臂内侧狠狠咬去,那婆子痛得惊呼一声,她又趁另一个婆子被吸引了注意,松懈力气之时,用力挣脱了她。
甫一挣脱钳制,她就往人多的妆房里跑,单薄的身影很快就在两个婆子眼前消失了。
她们低呼一声以后,懊悔的拍了拍大腿,互相指责了两句后也连忙追了上去。
平康坊规矩甚严,若是让顾如烟知晓她们让人给跑了,扣钱不说,还少不了一顿板子伺候,因此她们也不敢大肆声张,只能先抓紧着自行寻找。
还有就是想着她一个身娇体弱的丫头,门外又有护卫看守着,跑不到哪儿去。
妆房里的姑娘和丫鬟们不明所以,看见一个横冲直撞的姑娘跑进来,侧目过后就继续各忙各的了。
妆房不小,里边儿有着各式各样表演的衣裳和许多妆台。
这个时辰正是来客的时候,妆房里正梳妆打扮的姑娘们也不少,再加上伺候的丫鬟和妆娘,颇为凌乱。
姜瑜借着这些人和物的遮蔽小心躲藏在其中,遇到个别出声询问的丫头,她也只说自个儿是新来的。
虽说她此刻鬓发凌乱,在这儿显得格格不入,但好在她回话淡定镇静,再加上也没人深究,便也没人发现她这个“不速之客”。
她听着不远处两个婆子挨个儿询问的声音,也知自己最多再藏一刻钟就会被发现。
姜瑜紧绷着身子,一边悄悄在木架后面凌乱的衣裳堆里挪动身子,一边儿思索着接下来的对策。
而此时,平康坊后院儿里一个不起眼的小院子飞进来了两个高大颀长的身影,稳稳如落叶飘下,脚步轻悄,无声无息。
不一会儿,看起来荒凉偏僻的房间就亮起了烛火,只是很快又熄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