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惊竹一路上狂奔,耳边的声音让他瞬间失聪,他脑海里只有他的家。
笨重的斗篷被他解下,只顾着闷头往温府跑去。
他胸口发疼,喉咙带着尖锐的刺痛,一股腥甜涌上。
再快点,再快点......
泪水将他的视线模糊,浑身的痛几乎被麻痹......
城外的沈即舟刚处理完那舞女,正慢条斯理的坐在案台前看着书,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他眉头紧锁。
这时,卫泽一个闪身进来,动静很大,惹得沈即舟抬头看向他:“何事?”
卫泽不敢怠慢,转达道:“温府走水,少夫人正往温府赶!”
沈即舟立马扔下手中的书,拿过一旁的剑直冲屋外:“备马!”
只听北境军军营内一阵马蹄声骤然响起,不一会儿消失在军营里。
沈即舟看着京中那一抹火光,心下一沉,连忙加快速度。
温府是温京竹最后的念想,如今被毁,心里肯定承受不住。
......
温惊竹来到温府外边的时候整个人都有些脱力,踉踉跄跄的走了一步,终于坚持不住跪在地上,看着火势。
冲天的火光将他整个人照得发亮,像是一只蓄力凶猛的野兽张开血盆大口欲要将他吞噬。
温府很大,要想将其全部毁掉,火势要大、要猛。
随着风动,火势大有一种加重的趋势,就连被熄灭的地方再次被点燃,犹如狂风暴雨急骤袭来,席卷着温府,将其全部吞没。
火光照亮了整个京城,犹如白昼。
他的脸发红发烫,他站起身,一点一点的往温家大门走去。
没有一个人阻止他,没有一个人上前帮他。
温惊竹脑袋发昏,恍惚间,他好像看见了一家子人正在里边等着他。
“湛然。”
父亲严肃的看着他,母亲笑着朝他招招手,大哥和大嫂恩爱的模样都被照得清晰。
就连承儿,都在笑着缠着他做纸鸢。
他好想家......
他想父亲母亲了......
他是真的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