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这件事是鸿轩的错,等回到家,他自会管教,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顾娘子应该给他几分薄面吧,好歹他也是县令大人。
于山长是个会察言观色的,他将视线从舒县令脸上移开,立即走到顾青槐身边,软着语气道:“顾娘子,舒鸿轩的确有错,舒县令自会领回家管教,你能不能给舒县令一个面子,私下解决这事儿?”
“不能!”顾情怀回答得斩钉截铁,她看向于山长,目光犀利,“于山长,你可真是双标!事情还没查清之前,你们就打肿了顾青松和赵小火的双手,让他们头顶青砖,跪在书院向全院学子展览,恨不得向所有人宣告他们是盗贼,彼时,您可有想过顾及他们家人的颜面?可有想过这样对两个孩子身心造成多大的伤害?
既然舒县令忙于政事,日理万机,没有时间管教家人,那民女只好代劳!如果,舒县令觉得民女做的过分,民女只好越级上告,甚至去帝都敲击登闻鼓!
没错,我们只是普通百姓,可我们没有触犯大夏律法,没有仗势欺人,我们行得正,走得端,我们也有人格尊严,也不是官眷想欺辱就欺辱的!”
于山长面色难堪,阴阳怪气道:“顾娘子,你可别忘了,你们还住在清河县,做人不要太刚,过刚易折,不要太狂,过狂易亡。”
顾青槐不屑一笑:“不劳于山长操心,本姑娘有狂的资本!我们不过是被欺辱了,想要寻求一个公道,怎么就成了过刚?
难道我们受了欺辱,也要趴在地上做狗,向欺负我们的人摇尾乞怜?人活成那样,与阴沟里的老鼠有何异?
更何况,就算我们趴在地上摇尾乞怜,那些欺辱我们的人就会因此真的放过我们?
有些人的恶不是你示弱,他就能够止恶,他会更恶!舒小庶子怎么不敢去欺辱知府家的孩子?怎么不敢去欺辱王公贵族?”
这话说得舒县令和高云湘母子特别没脸。
舒鸿轩觉得特别没面子,正准备开口大骂,被舒鸿铭制止了。
围观的学子们也忍不住小声议论起来。
如果竖起耳朵仔细听,会发现不少人都认同顾青槐的说法。
“因为他欺软怕硬!小小年纪便一身恶行!唉,同样一个爹,就因为亲娘不同,孩子的品性真是云泥之别,你们看看明筝、明纵两姐弟,心地善良,品行端正,心怀百姓,格局远大,哪像这三个,啧啧啧,妾室生的孩子就是上不了台面!”南宫韵秒变阴阳人,温柔优雅的语气也能说出最刻薄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