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纵秋已经先说明了情况,刘大夫不慌不忙地放下药箱给赵长顺看诊。

“回王妃,只是被衣裳磨红了,不妨事。”

“怎么会这样呢?”王昭萱不解,“看着衣裳的样子肯定已经过水洗过许多遍了,就算小孩子皮肤娇嫩也不至于这样。”

麻布虽然较丝绸粗糙不少,但他到底是布不是砂纸,且不说普通人家出生起就接触麻布,就算是让锦衣玉食的刘元晟换上麻衣,也不见得会磨伤皮肤。

“回王妃,问题不在麻衣上。是新缝的麻线太糙,针脚太乱。”

王昭萱女红不好,也没有用过麻线,听得云里雾里的。奶娘听刘大夫这么说,连忙请示王昭萱。“王妃,奴婢刚才只顾着看是不是火疮,没注意别的,要不让奴婢再看一眼?”

王昭萱默许后,她复又上前翻看,这回不止是上领处,衣袖和下摆缝合的地方也拉着又看又揉。

“怪了。”奶娘摸了摸凸出的针脚,迟疑地开口道,“王妃,刘大夫说得没错,这衣裳里头不知道为什么新缝了一圈麻线,可之前的也没拆干净,奴婢看着像有三层麻线重在一起,难怪他穿着不舒服。”

一件旧衣服,要是有破损的地方补一补很正常,但好好的,为什么要对着针脚重重加固呢?

王昭萱问奶娘:“这样做有什么好处,难道是怕开线?”

“就算怕开线要再缝一圈也不会在原来的地方,都是紧挨着重新下针。只有冬天要换厚衣服里头做衬的布时,才会这样拆了再缝。单薄的夏衣奴婢没见过有谁这样做。”

室内陷入沉寂,王昭萱兀自笑了一下,凝眸看向沉默不语的刘大夫。

“先生应该有话和我说吧,不如一同移步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