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奇略一哽,小心翼翼去看刘琮的脸色,却见他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笑着说:
“王将军年岁最高,嗓子干哑也是正常,且又是北边人,难免不适应大戌的天气。”
“殿下说笑了,老臣归顺已有十多年了,要不是您说,已经都忘了自己是北边来的了哈哈哈哈。”
柳子实就见不得他这副软塌塌的样子,像坨和多了水的面团,随你怎么搓揉都只会安逸地往碗底一趟,还黏糊糊地粘人一手。
要不说是北边人呢,没点风骨,不怪武陵王老把这事挂嘴边。
“你少打岔,校尉,还请为臣解惑。”
其实其中的内情刘琮之前已经同沈修为说明过了,此时两人交换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刘琮示意侍从将先前准备好的另一幅地图摊开在桌上。
柳子实不明所以地朝那张有些卷边的图纸投去一眼,顷刻后眼睛便钉在了上头。
图上隐约可见低平的河谷和蜿蜒的溪流,线条平直,分辨起来有一定的难度。
但在场的所有人都无心关注略显拙劣的画工。
大营的位置、各处的兵力部署、机关防御、甚至是逃跑暗道都一一标注于其上。
这分明是一张布防图。
“这?殿下是从何处所得?”
王奇略啧啧称奇:
“这么清晰的布防图,说是从敌军首领手中所获老臣都信,莫非殿下已经策反了对方的将领?”
“王将军猜对了一半。”
刘琮平静地接受几人或惊叹或怀疑的目光,不紧不慢地开口道:
“其实两年前剿灭秦州的蛮族部落后,有一些余党逃到了雍州境内,投奔此地的其他蛮族。”
“哦?校尉在其中安插了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