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又岂会明知主子心里不快,还说得出这样的话?
所谓骨肉,更是让安景州觉得可笑。
谁家骨肉至亲,是和他们家一个样的?
不过,他也没发作,反倒不顾一身伤势,把小厮扶了起来。
“夜深了,说什么废话?”
他嗓音沙哑,语气平淡:“我身上不舒服,随处走了走,可还有温着的汤药?端过来,与我喝了。”
看他这副平淡沉稳,一点都没有当初那般非要离开安家样子。
再听说他要喝药。
小厮立时欢喜地像是要过年:“有,有的!公子且等等,奴才这就去端过来!”
安景州神色淡漠,什么也没说,慢慢回到床边,靠在床头养精蓄锐。
脑子里,还是不断浮现今日在外,看着安与时受辱,却怎么也赶不过去的样子。
最后倒是也赶过去了,可也没能护着自己的妹妹。
如此下去,他要什么时候,才能赎了那份罪孽?
……
第二日。
安与时才醒来,就发现自己脑袋生疼。
“哟,醒了?”
听到打趣自己的声音,努力睁大眼睛,才发现是樊太妃坐在自己床边,正一脸关切,又略带责怪地看着她。
“樊祖母。”安与时凑了过去,不管不顾往樊太妃怀里一滚。
看她这样子,樊太妃的心都要话了,像是哄孩子似的,拍打着她的肩。
“怎么了?是在宫里受了太多的委屈,所以才出去买醉?喝得那样人事不省,打了天雷也不一定能动一下的,是心里憋屈地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