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少年郎冲了过来,应该是楼朝雨的兄长,他急急道:“照此说来,裴将军应该知道我们全家都是无辜的了?这个案子实在荒唐,我们楼家虽然和宫中御医来往颇多,但我们从不曾有过任何谋逆的念头!”
“对!没错!”
其他的少年郎们都冲了过来,努力为全家喊冤。
“只求裴将军明鉴,我们都是清白的啊!”
“那些书信,我们看也没看过的!”
“这其中肯定有什么隐情,我们全家都是被冤枉的!”
他们越说越着急,安与时耐心听着,没有打断。
就是那邹氏闪闪躲躲的表情……
看卷宗的时候,她和裴允就发现了邹氏的不对劲。
可是他们都想不通,邹氏出生低微,抬了个填房就能在楼家耀武扬威,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做出谋逆那等心机深重之事的人。
再有,论身份,邹氏和那些御医们没有利益往来,和司方峋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怎能那样大胆?
而且邹氏也就是个性子猖狂了些,家事清白简单,也不像是背后有什么高人指点的样子……
总之,现在最大的疑点在于——
有关弑君那批书信,确实出自楼家。
可楼家必定有那么个谋逆之人在!
因为此人能模仿楼大人的字迹,能动用到楼大人的私印,更对楼大人和楼家在朝堂上的动向了如指掌。
问题在于,此人究竟是谁?
“这些事,也不是我能说了算的。”安与时瞥了邹氏一眼,又道:“诸位可能还不知道纠察司的手段,任何蛛丝马迹都逃不过红甲卫的眼睛,且我阿兄绝非胡来之人,若当真无罪,不会叫你们一人含冤,可若有罪,诸位……”
安与时意味深长地停顿了一瞬,着重审视着楼大人等人,道:“是一个也逃不掉的!”
看楼大人一大家子都极为郑重,她含笑着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才刚到外面,她就低声叮嘱红甲卫:“盯紧那个邹氏,必要的时候,也可以漏点机会给她。”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