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娘亲相隔千里是芙儿活该,被上京城里那许多人指摘唾骂是活该,被舅舅做主退了和高家的婚事,更是活该!”
她呜呜咽咽得哭出声,完全不能自已。
安景川和安景州都愣住,怎么也没想到,周婧芙和高家的婚事居然已经被退了!
方才还在暴怒中的安景州也安静下来,眼神有些闪躲:“退婚?什么时候的事?”
周婧芙抬眼看他,吸了吸鼻子:“就是方才,芙儿本来想去看看舅舅,想给他侍奉热茶,没想到听见高夫人在与舅舅商谈,言语间提及婚事,是,是……”
她说到这里,竟还失了声,抽噎了好一会才接着说:“我本来还在待嫁的,可婚事莫名其妙就变成砚书和与时的了,也好,也好……这场姻缘,本来就是她的,都是我肖想来的,我……呜呜,我就在家里伺候外祖母好了,青灯古佛是清苦了些,可也是清清白白的下场!”
听到周婧芙哭个没完,安景州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忽然很不耐烦。
以前一看到就心疼,再听到的话,恨不得把心肝脾肺肾都掏出来给她,只盼她心里能舒坦些。
可是现在,光是看到就烦躁,脑子里就想起安与时。
他想着,每一次安与时不哭不闹被指责,被忽视……
不,其实在更早的时候,安与时也是哭过闹过的,和现在,以及一直以来的周婧芙一样。
但是从来都没有人相信。
还有在周家的时候,安与时差点就被坑害的不知所踪了,但她却淡然地像是一个局外人,用最平淡的语气质问着他们……
该是对安家有多死心,才会是这样的反应?
眼看周婧芙还不知收敛地不肯停,他愈发没好气,张嘴问道:“你要在安家老死?忘了自己姓周么?”
周婧芙的眼睛赫然瞪大,然后越哭越大声。
“是,我姓周,我不姓安,我就不该在安家住着碍眼……”
“你这混账!”安景川已然怒喝出声,冲上去就朝着安景州的眼睛打出一拳。
安景州本身就学过不少,反应飞快,猛的就闪开了。
“我混账?大兄,你才是失心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