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那么一说,你急什么?况且我也不是要说那一层,而是想问你,若我不是你裴家的阿兄,而是旁人,你会如何?”
听到这话,安与时的神色越发古怪。
想了想,她忽然踮起脚尖,用手背去碰裴允的额头,而后满脸狐疑:“也没发烧啊,阿兄你在乱说什么?”
裴允抓住她的手,笑道:“往后别叫阿兄了。”
“那叫什么?裴允?裴将军?”安与时皱了皱眉,把手抽了回来,“太过不敬,也生疏。”
顿了一瞬,她认真地看着裴允,问道:“阿兄是不是嫌我在裴家住着扰了清净,所以才说这些奇奇怪怪的话?你我是兄妹,若真有不便之处,我这个当妹妹的自当理解,不会叫阿兄为难的,所以阿兄若有什么,直说就是。”
看她这副似恼似羞的模样,裴允几乎是脱口而出:“我是让你叫我无……”
“将军!女娘!”
束鲁急急冲进来,跑得满身是汗:“宫里探子传来消息,皇上发病了!”
“无忧发病了?”安与时的声音陡然高了好几个度,也顾不上裴允要说些什么,拔腿就要往外冲:“宫里的太医都查了吗?有几个是信得过的?要不还是我进宫诊治吧……”
说了一堆,没听到裴允回话,她只好转身催促:“阿兄,快些呀,人命关天!”
裴允铁青着脸,整个人如同灌了铅,连动都动不得。
她真把司方峋当成了无忧?
而且还那般紧张?
察觉到裴允脸色不对,安与时只当宫里要出大事,急忙跑回来:“阿兄你……”
话还没说完,青竹也匆匆找了过来:“裴将军!原来女娘在这里,太妃派人来了,请女娘速速进宫!”
“走吧!”安与时扯了裴允一下,看他终于动了,再顾不上旁的,跟着青竹往外走去。
“樊太妃让我进宫,是因为皇帝?”
青竹擦了把汗,也回头看了一眼,见裴允就跟在身后,急急道:“是,来人是乔装打扮过的,想必是为了瞒着消息,而且太妃娘娘还有吩咐,说是梦魇了想见女娘,但是请裴将军悄然进宫,别叫旁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