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当真不知悔改,就打算在这儿安安心心看白戏?
好事者们纷纷探头,由于有青竹和云嬷嬷护在身边,府外又还站了几个红甲卫,她们并不能凑得太近,也看不大清安与时的容颜。
但他们都能看到安与时方才一瘸一拐的模样,更能看到她现在这副高高在上,全然不把安应珍放在眼里的傲慢姿态。
“她倒是真敢受姑母的跪?就不怕折寿吗?”
“本身就是个嚣张性子,不然哪敢做那些惊世骇俗的事儿?就这,还有什么好怕的?”
“当年敢出走,现在敢离家,真真是不像话!”
“如此傲慢,也不知道会不会把孟氏族人气得活过来哟!”
“活了倒好了,活了就有人收拾了,看她还敢不敢仗势欺人!”
“……”
闲言碎语越来越多,指指点点的动作,嫌恶的表情,也越来越明显。
见状,安应珍反而放下心来,打定主意耐着性子和安与时磨下去。
安与时都不怕丢人了,她现在以退为进,还有什么可怕的?
门里,束鲁有些担忧地悄声问裴允:“将军,女娘怕不是应付不过来,不知道该如何下台了吧?要不,属下去看看?”
裴允抬手示意先别管,眸光紧紧盯着安与时的后脑勺。
她就那样安静又沉稳地坐着,仿佛泰山崩于前也能面不改色。
脑子里忽而闪过昨日在山上初见,她果然拔下簪子,用力刺入流寇脖颈,还大吼着催促他赶紧杀的那一幕。
儿时的安与时,娇柔软糯,只会甜甜地跟在他后面,遇到事了也只会红着眼眶,唯唯诺诺站着。
那样的娇花,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会长成如今这副恍若对一切的呕胜券在握的模样?
想着的时候,外面的喧哗声已经隐隐压制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