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外面那些传言果真都是假的!”翁娘子摇了摇头,从药箱里捡出各种药材小包袱,翻出鸡血藤和透骨草,看着安与时的意思往里面加了些。
安与时也在打量翁娘子。
其实翁娘子还很年轻,一身妇人打扮,看着比京城随处可见的妇人们更肆意洒脱些。
“翁娘子是随军大夫?”
翁娘子笑出声:“我呀,生在军医家,嫁的郎君也是军医,多多少少会一些,平日里就帮着捡捡药材,熬熬药什么的,这男女有别,除了实在缺人手,要不然,我也就是个打下手的份!”
“这回是为着表小姐的缘故,将军不信京中的太医,才把我传过来照顾,幸好表小姐自己也是个懂行的,不然要被我耽搁!”
安与时的眸子亮了亮,这般说来,她和翁娘子还是同行。
“怎会呢?翁姐姐的方子也没什么大碍,只是加了那两味药能好得快些,恰逢我心急,便让翁姐姐加些药材。”
翁娘子噗嗤一笑,转而又是一声轻叹:“那些传闻呀,竟是一点都不真的。”
安与时年纪小,声音带着少女独有的清丽与娇俏,嘴巴又甜,她听得受用不已。
都说孟家孤女清高孤傲,眼高于顶,还极爱惹事,一点礼数都没有。
但现在看看,明明和气可爱,哪里像是那种人?
反倒是那安家,都说虎毒还不食子,不想那些人那么狠心,对自家女娘也能下这么重的手!
看吧,安与时多细皮嫩肉的小女娘家,后腰上挨了那一棍,又黑又紫的肿了一大片,里面的淤血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散开。
这时候,翁娘子已经把药汁轻轻擦在后腰的伤处,用掌心不轻不重的推拿着,温温热热,居然都不怎么疼。
不过转眼,她便睡眼惺忪,口中无意识地感叹着:“真是好手艺……”
这头,安与时安安心心的进入梦乡。
另一头,裴允踏进层层叠叠,守卫严禁的宫门。
一路行至太极殿,才刚踏进殿门,几本折子就被摔了出来,刚好砸在他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