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雅说:“对的,我们这个地方不光山清水秀,交通也很便利。往北去一点,沿江公路和铁路都在那儿了。这里离本市的城里也不是太远。
长江下游的沿岸是平原,江南都是这样的,听说要绵延几百里路呢。我们这里还属于大窑湖的湖区,水系特别发达。上面那条湖坝公路贯穿东西,车子在上面都要开很久才能出湖区。
实际上也蛮神奇的,这条公路正好成了北边狭长的平原地带与南方的山区的分界线。天黑以后,如果乘车顺着这条路由西向东行驶,你会发现,左边的平原上到处是星星点点的灯光,经过某个城市时,灯光更是能映红那片天空;而南方的山区却永远是黑漆漆、阴森森的,车行好多路,才能看到一两个昏暗的灯光闪啊闪的。
当然,这样的情形都是有月光的夜晚我外出时发现的。如果没有月光的晚上,那不就分得更清了吗,一边像天堂一样,另一边好比地狱。
韦泗叔在山里面的那个家,就位于湖对岸那些像睡下的人脸的山峦中一个地方。虽然他住的地方往下走一段路就有一个小村庄,但那个村庄早就破败了,现在也没啥人住在那里了。除了恋旧的老人以外,青壮年人都带着孩子搬走了。那里人越来越少了。
当然,以前可不是那样子的。在韦泗叔和汪琴才处对象的那会儿,山里面的那个房子还属于他爷爷的旧宅。我是去过那里的,那时候我眼睛还行,是他们带我过去的。
我们在他爷爷屋里吃的午饭。下午时,我们一起去山上采蘑菇。那里的山好高、好险,到处能见到又粗又高的大树和奇怪的大石头。
当然山上还有成片成片的坟地,我知道周边很多地方都把死者安葬到山里来。有的坟都不大能分辨得出来了。讲起来也蛮奇怪的,在一个成片的坟地附近我看见了好多白色的鸟,那个地方离韦泗爷爷的那个家并不远。那些鸟都停在小树上面栖息,白茫茫的一片。
记得那次汪琴也觉得很奇怪,我们便一起问韦泗那里怎么会有那么多鸟?
韦泗叔认真地说,那些鸟是死去的先人们的灵魂变的,它们就守候在自己最后的归宿旁边,不离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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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听他这么说,我和汪琴尽管都不大相信,但却有些害怕了,不敢在山里面呆了。
以至于后来,每当我看见这种白颜色的鸟,我都能记起那天的情形。我都觉得不怎么舒服。”说到这里张小雅微微颤栗了一下,脸色沉了下来。
朱雨深安慰她道:“那也没什么,你说的那个情形我是知道的,因为我也去过韦泗山里面的那个家,并由韦泗陪着在那条山沟里转了转。
那些白颜色的鸟与已逝的亡灵我认为没有必然的联系,那只是韦泗个人的看法。别人不必过于纠结这个,不用放在心上。”
张小雅说:“我也知道是这个道理的,只是韦泗叔他后来有好几次还是这样对我说,所以我不愿提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