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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们夫妻俩便不断争吵。杨大可此时露出了因从前父母对其过分溺爱所养成的不良品性,他对肖惠芳大打出手,在她娇嫩的身子上留下了好多处伤痕。肖惠芳一气之下丢下孩子跑回了黄镇的家。那时孩子还在哺乳期,饿坏了孩子哭得很伤心。
随后,杨大可抱着孩子找到黄镇她的娘家来,脸气得呈猪肝色。他把孩子往床上一丢,就骑车回去了。
后来,有杨大可家门口的邻居告诉母亲:杨大可把孩子送走后,把自家在公路边的一块地低价卖给了人家造房子用。得了一些钱的他整天喝酒、打麻将、逛洗头房。他还到以前肖惠芳上班的厂里厮混,又跟别的女人缠上了,恐怕心已经不在自己老婆身上了!
母亲回家后哭着把此事告诉了她们姐妹。母亲叹息道:我到底上辈子作了什么孽啊,以致于中年丧夫,女儿还要遭罪,一家人熬苦受难的。
当天姐姐和母亲抱在一起哭得不成样子。那个小外甥睁着大眼睛,骨碌碌地望着悲恸地哭泣着的母亲肖惠芳。
姐姐就这样在娘家住了下来。本来姐姐是准备闹一断时间,等杨大可来接她,给她一个台阶下,她就回去的。但现在的情况是有家难回了。自从姐姐回来后,她们家的费用大大增加了。而且由于孩子太小,离不开她,所以她短时间内还不能出去挣钱补贴家用。
过了两个月后,杨大可的哥哥来到她们家告知说:杨大可因为没钱花了,眼见别人家相同地方地比他卖得贵一倍。他就去找原先买他地的人家再要些钱。弥补损失。人家自然不会理他。结果他就动武。跟人家打了起来。他把人家当家的打成了皮外伤,自己却被对方用石头砸坏了脑子。还是做哥哥的出面平息了此事,但杨大可现在差不多已经变成傻子了。
他哥哥叫肖惠芳回去看看自己的丈夫。肖惠芳的脸色当时颓废得不行,她木然地上了他哥哥的摩托车,回去住了几天。
再回到娘家后,她已心如死灰。她不说话、不吃不喝地过了两天,哭得眼泪湿透了一床被单。
不久后,肖蓉去孙村街上买东西。就在街道边看到了姐夫杨大可。其时已经是冬天了,杨大可脏兮兮的,身上穿着女人的连衣裙,戴着草帽。他在街上边走边自言自语,然后到垃圾堆里找吃的。
她当时愣在那里,久久不能动弹。回来后,她没敢跟姐姐说此事,但肖惠芳后来还是知道了这个事情。等孩子过了一周岁后,她就到本镇的厂里上班去了。
一段时间后,疯掉的杨大可竟然来到黄镇街上游荡。时间一长。周围的人都知道了疯子原来就是靓妇肖惠芳的老公,于是各种流言蜚语及嘲笑的声音铺天盖地向肖惠芳及她们家人袭来。已伤痕累累的姐姐终于支撑不下去了……
一个清晨。母亲起床后发现姐姐的房间里只剩下了孩子,还有一个装满了钱的信封。母亲觉得不对劲,翻了一下房间里的衣柜,发现里面的很多衣服都不见了。因此,她们母女确认肖惠芳已经不辞而别,她留下了一些钱,去外面觅生活去了。其时,孩子还在梦中。幼小的他哪里知道,他已经没有父母可以依靠了。
随后,她们母女只有咬着牙抚养这个孩子,因为孩子已没有了至亲的人。他的父亲疯了,而且听人说,在本地已见不到疯掉的杨大可了;他的母亲跑了,也许永远都不会回来了;他的爷爷奶奶在他出生前就已经离开了人世;他的大伯家已有一男一女两个孩子,他婶婶也是个厉害的角色。他除了留在黄镇的外婆家已别无去处。
外婆便给他取了名字:难子,小小的他确确实实已遭受大灾难了。姐姐肖惠芳的事毁了,人也不见了。
经过这几年的折腾,母亲在姐姐走后很久才忽然回过神来,发现小女儿也不小了,已过了嫁人的最佳年龄。母亲一心希望二丫头能嫁个本份的、会过日子的人。如还像大女儿那样,她老太婆也不想活了。如真是那样,难子就没人管了,那他还不饿死吗?
肖蓉却对自己的未来抱有信心。母亲后来央求别人给她介绍的对象,她几乎都不满意。因为那些大男孩很多人一交往就想占她的便宜,而且还口若悬河,吹得吐沫直飞,却又说不出什么道理来。或只知道讲粗话,谈享受。
也有穷得不成样子的正派的小伙子确实倾心于她,但她不认为人穷就有很多优点,因为人是会变的。保不准穷小子娶了她后,尾巴就会翘起来,叫她鞍前马后伺候着呢。她能想这么多,主要是从姐姐及其他女孩的事件中得到了启发。
另外就是她心里有一个衡量的标准,那就是中学时她们隔壁班的班长张森。张森的父亲是位乡村小学的教师。张森读书时成绩比较优秀,后来考入了师范学校。毕业以后,他被分配在本镇的中心小学当教师。
中学时,她对张森倒没多深的印象。只是后来张森来小学上班后,住在他下街头的亲戚家。每天,他都要经过她们家门口,要和去厂里上班的她走一段相同的路。
当时他们都没有配自行车。张森遇到她后,通常走得很慢,有话没话地找她攀谈着。毕竟是受过教育的人,又出身于教师世家,张森的言谈举指间透出了儒雅、俊飒的风格。而且他的知识面也比较广,她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