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处茅草屋,已消了血腥之气,轩羽在清晨带着家奴洪大庆已离开了此地,云绗与他一夜执谈后,似乎对人生有了另一番看法。
像轩羽临走时说的那样:不能一味地去逃避,要勇敢地去面对,才能解决问题。
“现在应该是时候面对了。”云绗看着那冉冉升起的旭日轻声地道。
虽然那片光芒被浓密的树枝所挡,可是总会透过空隙照射进来,就像风雨过后,总会有彩虹。
“王爷在忧心国事?”他的身后传来夜墨的声音,这声音让他有一种久违了的温暖。
当他转过身看到夜墨就在面前时,忍不住拥住他,泪水竟然悄悄流下。
夜墨被他这一抱怔在当地,良久,他轻轻地推开云绗,见他泪水满面,不由惊慌道:“王爷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云绗连忙擦干泪水,掩饰道:“没有,我只是太高兴了,看到你没事,我就安心了。”
夜墨看他傻傻的样子,心中一阵感激,想起那段和他在一起落难的日子,虽然这娇生惯养的王爷有些矫情,可是却流露出了他善良勤奋的一面。
“我听麦子说了关于花凤受伤之事,事已至此也无他法,只要人没事就好。”夜墨对他道:“王爷此处不能久留,那些逃走的御风军集结了人再回来,我们想走都难了,趁此时还无人围劫,就此离开吧。”
云绗听了点了下头,命马龙将院内那破烂的板车套在失去主人的马背上,这匹马似乎知道了自己已经没了主人,只好任由其他人驱使,这就是人与畜生的区别。
他们将花凤安置在车上离开了此地。
“夜兄还要去北方?”云绗问道。
“这一路想必王爷已经对时局有所了解了吧,不知道王爷是何打算。”夜墨不答反问道。
他盯着云绗的脸,神情间有些犹豫,他一直想弄清云绗的心思,身为王爷的他,在朝中举足轻重,若能将他说动,对于阉党将是巨大的威胁。
可是,他总是摇摆不定,纵使知道封贤达派人暗杀他,他也是这副不温不火的表情,实难猜到他的心思。
云绗看了他一眼,这个神秘的女子,隐瞒身份接近自己是何目的,是封贤达设下的全套,还是他有什么难言之隐?我若表明了态度与立场,万一他告诉了那阉贼怎么办?
“我虽为王爷,却是一个无能之人,有何资格去讨论朝中之事?”他故意装作无奈的样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