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夜墨

寒家血案虽震惊一方,却无人问津,在朋党勾结的时期,谁敢多生是非,避之唯恐不及,还要往枪口上撞不成?

事后,显附查看了一下现场,却发觉寒慕尸体已无影踪,便把事情汇报了封贤达,封贤达大怒责令打了李贺一顿板子,并痛诉了洛琦,罚他和显附秘密查探寒慕的消息,遇到斩立决无须禀报。

洛琦深知再不能通融,自己本身就破坏了规矩,蒙都督与月氏厚爱才免于死罪,今命他追杀寒慕,他又怎敢不从?

寒家遭此大劫,镇上的人自发为寒家送葬,由于人数众多封贤达派了洛琦与显附巡视,只要有人生事,便当乱党抓起来。

那个小叫花子也在其中,她小心地混在人群当中前行。

“嗨,你怎么也在这里?”那个高大少年,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小叫花没有理他,一味低头随人群前行。

“那天你突然消失不见,我还以为你被鬼抓走了呢。”

这少年是当地的一个小混混叫麦子,可惜这个名字和他的身量不太相称。

他打量了一下小叫花道:“看你混的也不怎么样啊,那天让你脱下衣服换些钱吧,还拼死觅活的不答应。”

他见小叫花子低着头不理会他心中有气,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大声道:“你说话啊,哑巴了,小爷问你话呢。”

小叫花子怕他惹出事来,连忙甩开他的手,欲离开送葬的队伍。

“小子,还想逃。”这个小混混那里肯让他走,抓住了她的手臂不放。

小叫花子急了用力将小混混往外一推,看似力道并不大,但那混混竟被推了出去,重重地摔倒在地。

这一下倒是把推人的小叫花子吓个不轻,站在原地没有反应过来。

她这边一乱,御风军便涌了上来,大声斥责道:“什么人胆敢生事?”便把小叫花子与麦子围在了中间。

“官大爷是她打我,我是无辜的,你们抓她。”麦子连连叫苦喊冤。

“无赖。”小叫花暗暗地骂了一句。

“来人,将他俩先押解起来,事后再处理。”显附喊道。

话未落,突然一阵狂风大作,刮起了漫天的沙石,把个送葬的队伍搅得七零八落。

正当众人奇怪这阵风为何起的如此突然,谁知转眼间便停了下来。

来匆匆去匆匆,送葬的队伍又继续前行。

显附连忙寻找那个小叫花子,却已不知去向。

“可恶。”

他刚要爆发,却被洛琦一把抓住,低声道:“忘了临来时都督怎么嘱咐的?”

那自然是忘不了,也不敢忘。

封贤达要他们维持送葬秩序,是为了能尽快顺利地接受寒家门下的所有财产。

洛琦在远处悄悄地看着寒父被众乡亲安葬,心中一阵宽慰,至少没有让寒彻暴尸荒野。

他静静地来到寒夜坟前,这是他为寒夜修的新坟,泪水已狂涌而出,悲伤再也控制不住,他扑倒在坟前痛哭失声,心中怒责自己的无能与残忍。

良久,他为新坟添了把土,道:“夜儿,你父亲已被乡亲安葬,在地下你也可以安心了,我走了,以后不会再来看你了。”他将自己的头发割下来一缕,埋在了寒夜的坟前又道:“就让我一直守着你吧。”

寒彻已入土为安,没人注意小叫花子与麦子失踪,这里死人常有的事,谁会在意他们的死活?

似这样又过了几年,阉党的势力越来越大,天启皇在这段时间,似乎更加信任封贤达与月氏,朝中之事全由封贤达处理,他乐得逍遥。

此时的天启已是破落不堪,东有离国,西有慕国,以犄角之势威胁着天启。

然而天启皇却在大都皇宫醉生梦死,整日研究他的琴棋书画乐此不彼。

此时的封贤达在朝中罗织的势力空前的庞大,世人只知有封都督,却不知有天启皇。

枫其,月氏的干儿子,一个毫无野心,但对封贤达与月氏马首是瞻的人。

他平时并无官职,一直在众人中是最清闲的一个,最近办了一件事,让封贤达很是满意,便为他升职加官委以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