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内的空气一下子就凝固了。
糜芳也似是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急忙低头。
曹豹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看着他。
毕竟这么多年了,曹家和糜家在徐州多少还是有些竞争和摩擦的,虽然不像是原先那么激烈了……但看到糜家人受憋屈,他心里着实还是挺开心的。
麴义无奈的盯着糜芳半晌,摇了摇头。
其实麴义也是个明白人,他也知道自己的这种行为拿不上台面,但毕竟是最妥善的捷径,糜芳当年讨伐于耳鼻的时候,他就认识,多少知道此人虽然是陶商的嫡系,但脑子不怎么用。
若非靠陶商罩着,他委实活不到今天。
麴义回到自己的主位,坐下道:“麴某也知晓此法不甚光彩,但大战之际,还哪管的了那么许多?”
徐州战将吕由道:“那敢问将军,您用的毒,是否肯定足矣致命?”
麴义摇头道:“这却未必,却也得看中箭之人的伤势如何。”
“既然如此,那您为何断定袁绍已经死了呢?”
曹豹在一旁道:“是啊,袁绍也不曾发丧。”
麴义淡淡一笑,自信道:“此事倒也不甚难猜,袁绍帐下很多人都不是等闲之辈,特别是沮授,荀谌等人,智计百出,未必会在郭嘉,陈登之下,他们思虑周全,在两军阵前,袁绍若死,他们必然是秘不发丧,以免消息泄露。”
说到这,麴义顿了顿道:“不过事关重大,邺城那边却是还需要理会一下的,毕竟事关日后河北与诸士族的政治格局,且还有袁氏今后的继承人问题,也需要跟在邺城的审配沟通,因此才会有一日之内的八骑往来邺城送信,还有袁绍虽然不能发丧,但暗中的仪式还是要有的,包括制造棺木,日后陪葬的殉品,都需要大量的树木,这也是他们派人暗中前往山林中的主要原因。”
在场诸将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是不知该如何评价此事。
麴义站起身来,派人去召集斥候,让他们火速去袁绍的大寨深入查探,并随时将消息传递回来……包括邺城的讯息也要探查明白。
几日后袁绍的大寨和邺城那边都传来了消息,虽然这两处地方都相对平静,但个中却涌动的暗流却引起了麴义的注意。
先是大寨这边,几名重镇将领的兵权被夺,交付于旁人,然后各营士兵的居住和搭帐篷的格局发生了改变,袁绍的大寨内每日都会有人往里送饭,但仅仅只限于一个人而已,而且他每日送三餐的时间都过于固定,就好像是在走固定的形势一样,给旁人看的。
而邺城那边,审配突然着手,将几名与他平日里交恶的人下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