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里外通吃?
陶商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看来为了确保万一,自己还是有必要和胡才联系一下了。
就在陶商仔细谋划的时候,帐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帘子猛的被人拉开了。
走进来的人身上还沾着雪花,头发不卓发髻,只是披散在肩膀的两遍,面上带着一个能够遮掩住鼻孔往上的青铜面具——是徐荣。
“你跑到哪去了?”陶商皱了皱眉,转身走到帐篷内的炭火盆旁,那上面放着一个箅子,托着一个盛满热水的青铜器皿。
陶商倒了一盅热水,伸手递到了徐荣的面前:“暖暖身子。”
徐荣鼻子一塞,心中不免多少有些感动,他接过那热水,抬头一饮而尽。
陶商皱了皱眉,道:“你不怕烫啊?”
徐荣摇了摇头,嘿然道:“不怕。”
“为什么?”
“暖心!”
陶商听了这话不自觉的用手指摸了摸鼻子,这话说的——有点让自己感觉臊的慌。
“杨展说,你领着一队兵马去追胡人了?”
徐荣重重的点了点头,道:“不错,是去追胡人了!三河地区,若有胡人出没,本也并不奇怪,但大规模的胡骑出现在此,既不交商亦不狩猎,颇有点反常,我心中颇感到不安,故而前往查探。”
“那查探的结果怎么样?”陶商扬起了眉毛,道:“是胡骑的游牧猎户吗?”
“猎户?”徐荣闻言失笑道:“若是猎户的话,倒也好说!”
说罢便见徐荣拍了拍手,便见帐篷外的一名徐州军士兵,拖着一只鼓鼓囊塞口袋走入帐内,那只口袋看似颇为沉重,也不知道里面究竟装了什么。
陶商好奇的走过去,一边解开口袋往里面瞧,一边问道:“圆滚滚的真可爱……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好多。”
徐荣淡然道:“好多……人头。”
“噗——!”
刚把口袋打开的陶商猛然将口攥上,不满的回头狠狠瞪了徐荣一眼。
这混蛋绝对故意的。
“你杀了这么多人?”
徐荣冰冷的青铜面具上看不出喜怒:“不是我想杀,只是我领着一支骑兵,刚刚接近那支胡骑,还没等说话,他们便主动向我们发起了进攻!”
“胡人主动向你们发起进攻?他们是什么身份!”
徐荣摇了摇头,道:“没打招呼,上来直接就动起手来,这些胡骑彪悍,颇不畏死,因而没抓住舌头……”
陶商摇了摇头,道:“可惜……变成悬案了。”
“不过,看他们的装扮和服饰,应该是匈奴!而且不是普通的匈奴游牧,恐怕是匈奴的斥候。”
“匈奴……斥候?”陶商好奇道:“匈奴斥候怎么会在这里,而且一上来还动手就要打杀?”
徐荣不置可否的一摊手,略显无奈:“你问我,我却又该问谁来?”
陶商看着那个鼓囊囊装着人头的袋子,略作沉吟之后,突然对裴钱道:“火速派人,前往鲍将军和王府君的营盘,将他们两人请到这里,就说陶某这边有要事相商!”
……
……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帅帐之外,隐隐听见马蹄声响,还有一个爽朗的笑声传入帐内。
“哈哈哈,陶大公子,总算是想起我们二人了!你近日来,独自与白波军周旋,早就把我们忘到脑后了吧?”
声音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鲍信。
陶商近期与白波军所做的一系列动作,身为盟友,陶商自然也不会隐瞒鲍信和王匡,但是同时未免出现什么差错,陶谦请他们二人暂且按兵不动,只是静待时机,三方在一举拿下自波城。
对于固若金汤的自波城,鲍信和王匡一时之间也苦无良策,眼见陶商的办法似乎还可行,便顺水推舟答应了陶商的要求。
鲍信和王匡一前一后的走进了陶商的帅帐,见帅帐内除了陶商本人和其护卫之外,尚有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怪人矗立其中。
鲍信与徐荣打过照面,自然知晓他是谁,虽然徐荣此时已是属于徐州之将,但其毕竟曾为西凉军的将领,鲍信对他好感实在有限……轻轻点了一下头,算是打过招呼。
王匡知道徐荣的名字,但却没见过本人,此刻见了这个人不由的有些诧然。
哪里来的怪人,脸上带着半个青铜面具遮住几乎大半的面容,这是什么地方的习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