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法的研修在紧锣密鼓的进行中,世家大族和一些高官的怨气却无处释放,他们在司徒府的宴会上窃窃私语,虽没有聊出个所以然,却找到了彼此均认可的敌人。
“这几日的朝堂上,初出茅庐的季洵可是出尽了风头,也不知道这家伙是个什么来头,能让陛下这么重视,不但赏了正二品,还让他和左大人一起负责律法的研修。”
司徒林在休沐之日举办晚宴,本是想替陛下分忧,劝解诸位权贵不要再与陛下作对,但没成想他们却把矛头调转,对准了陛下的新宠季洵。
对于季洵,司徒林也是有些许看法的,所以他频繁的给陛下进言,希望她能尽快考虑充盈后宫之事。
“左相,这个季云烽出身山匪,以色侍主,咱们是不是得弹劾弹劾他,让他自觉点,离开陛下?”
“别乱说。”司徒林微醉,头脑却很清醒,“咱们刚逼着陛下处决了薛川,眼下再让陛下处理季洵,是你不想活了?还是不想让陛下活了?”
“可是左相,这个人,已经在搅乱咱们的阵营和既得利益了!不除的话……”
司徒林冷冷的昵了一眼说话的官员,不悦的打断他的话,“季云烽虽出身绿林,但从其言谈举止间可以看出,他是有大才的。你们这群人,就是目光短浅,怎么能只想着我们这群人独霸朝廷的话语权呢?这天下,是陛下的天下,陛下有权任用任何一个有才学的人,陛下都任用贤能、能不问出身,你们怎么还如此陈腐?”
“可是,左相……”
“尤其是你,邹大人,陛下宽恕了与罪臣李瑞交往甚密的你,还委以重任,你不但不为陛下着想,还屡次三番的想要切断她的快乐源泉,这是一个合格的臣子应该做的吗?”
司徒林见众人挂不住脸,高举斟满的酒杯,一把揽上邹亮的肩膀,和颜悦色道,“诸位,咱们都是陛下的臣子,若无大是大非、大敌大仇,何必互相为难呢?再说,关于公开律法一事,陛下所言也不无道理,既然陛下已经铁了心,诸位还是不要再与陛下硬碰硬才是。”
宴会中,司徒林的职位最高,又是主办方,此刻他已经给宴会定好了调性,便没有人敢再提弹劾季洵之事,纷纷将话题重新转回到律法公布的优劣上头。
角落里的万岳前抿一口酒,将剥了皮的花生塞进嘴里,笑着将在场每个人的神色收入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