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臣所述的证人正是周大人,谢谢周大人心怀大义,愿意为臣证明。”
邹亮感激对他拱拱手,四目相对间,眉宇中是化不开的悲伤,周耕俯身按了按他的肩膀,甩开袍角也跪了下去。
周耕深受皇恩,祖辈都是秦国人,他为人坦荡,从未做过出格的事,但却有一件事隐瞒了二十余年。
“师傅,你……”白胜男想说,怎么连你也过来凑热闹,为难朕,但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她难以开口,只能道,“师傅你有什么话说呢?来人,快赐座。”
摆摆手,周耕表示不必了,因为他深知自己一旦出来作证,也会落下个知情不报的罪名,不仅如此,周府许也会遭受连累。余光中是卫元庭的关切,他算了算这孩子的年纪,心道,那卦象说的果然不无道理,若让她与帆儿成婚,别说参加科考入朝为官了,就是自己这番罪责,也一定会让她受到牵连、丢了性命。
“启禀陛下,臣不想为自己辩解什么,臣只想给您讲个短小的故事,行吗?”
点点头,白胜男示意众人将他扶到椅子上坐下,但周耕却来了倔强劲儿,说什么都要跪着,众臣不知该如何处理,白胜男见他如此,一颗心顿时凉透,却也只能摆摆手顺了他的意。
周耕深深叩首,表达了对陛下的感激,才缓缓道:“从前有一对夫妇,生不出男孩承继香火,就托人收养了一个男婴,这个男婴长到二十岁,才知道自己不是父母所生,便暗中寻找生身父母,找到才知道,自己是生父的外室所生,因不被嫡母待见才以一两银子卖给了拐子,而这个少年的父母正是韩国薛氏,那个少年也就是我周耕。”
此言一出,众人沉默着等待他的后续,周耕拽了拽宽袖,释然的微笑着,这是他第一次将身世讲出来,没有预想中的难堪,却也没有所谓的释然。
“韩国的薛皇后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但我从未见过姐姐,甚至不知道姐姐的相貌,所以一开始并没有认出薛川。”
周耕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陛下,犹豫了一下,才到,“臣曾去给陛下报信,说发现韩国尚有皇子存世,那时我还不知道活着的是谁,直到姐姐的忠仆辗转找到我,我才知道,原来姐姐的儿子还活着,就是薛川。那位忠仆曾经是姐姐的近侍,说来惭愧,她历尽周折来找我,是希望我能保下主子,而我这个血缘上的舅舅,却无耻的出卖了自己的外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