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齿咬在装着鹤顶红的毒囊上,耳边却传来冬雪的嘱托:“求陛下痛苦的活下去!”
冬雪,朕已经很坚强了,可是……朕该怎么办,朕还能怎么办?日夜的煎熬,朕看不到一丝希望,朕……
“你还好吗?”
熟悉的声音唤醒了她的理智,白胜男用满是血渍的手擦了擦眼角的泪痕,缓缓走到栅栏边,视线中的许戈与往日的冷漠不同,眼神中带着些许陌生的关切。
“你怎么来了?今天不该是李三毛当值吗?”
“他妻子病了。”许戈犹豫片刻,淡淡道,“其实他的妻子不是病了,是为营救你被杀了。”
“我都万人唾骂了,还有人冒着生命危险营救呢?”
白胜男端起馊饭正要吃,许戈却捡起一根木棍将埋在里面的肉馅扒了出来。
“母亲托我带个肉包子给你,但肉包香气……我只能把包子皮扔了,把肉馅埋在馊饭里。”
“谢谢你的母亲。”
白胜男将肉馅塞进满是溃烂的嘴里,笑着称赞味道鲜美。许戈看着她即便如此狼狈也优雅的姿态,心里突然咯噔一下,好像犯了什么滔天大祸一般痛苦起来。
“你并不是万人唾骂,自你被擒的消息传出,已经有万余女子为你请命了。”许戈想着母亲的哭诉,柔声坦诚道,“状元郎卫元庭连夜夺了京畿护卫的兵权,已经六次劫了天牢,但……御林军的战斗力你是知道的,她受了很重的伤,如今下落不明。”
卫元庭,有史记载以来的第一位女状元,官拜正三品工部侍郎。字敬俭,是白胜男在前朝最得力的助手。听闻她真的做到为自己赴汤蹈火的承诺,白胜男破碎不堪的一颗心又有了些许力量,纵使微弱,却足以支撑她重燃活下去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