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忽然想,他也是诚心等着自己。
又见边上一个食盒,便问:“这是什么?”
沈渡会意打开来,从中端出一碟点心,“本想着在街口给你买红豆糕,却不想前阵子风头紧,店家带着妻儿返乡了,只能让府上厨子做一份。”
修长指节推着白瓷小碟过来,他说:“你尝尝。”
姜念在茶楼会客,的确没吃什么东西,刚捻起一块,却递到他唇边。
“也不烫,你先尝。”
她仍和那时一样,笑意吟吟地仰头望过来,轻易就能晃人眼。
沈渡在她注视下张口,照旧吞下那块糕点。
随后才说:“今日,是我的生辰。”
姜念刚咬一口,也是有些意外。
“怎么不早说,好歹备份生辰礼给你。”
沈渡只说:“给过了。”
一块糕点自然算不得什么,又是他带过来的,姜念想,他说的是陪他过生辰。
沈老太爷才走一个多月,他素色外衫里头都还裹着孝服,喝一盅酒都是不妥的。
唯独来见她,既不违礼又能高兴。
姜念只默默想着,九月十九,是他的生辰。
支窗一直都开着,一个不留心就已是深秋,昼暖夜凉,姜念轻轻打个寒颤。
有些事想告诉他,又不想今日告诉他,吐不出咽不下,恨不得手边有酒壮壮胆。
沈渡看出来了,可不及他开口,姜念又说:“你说今年的皇都,几月会下雪呀?”
沈渡道:“近年天寒,十月就差不多了。”
姜念点点头。
却说:“那我应当还能看见。”
对面人落在桌上的指骨紧了紧,如同在沈老太爷榻前,竟是有话都说不出口。
还是姜念扯着笑继续说:“先前不是说要谢我,沈大人,若有一日我被人捉回来,可得求你保我……”
“去哪里?”沈渡抓了她的手。
也不是没握过,只是这阵子他瘦了太多,手背上都能瞧见青筋,稍一用力指骨便涌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