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姑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知道姜念出身不好,没成想她自己先说出来了。
可既然起了这个头,便有人试探着道:“姜姑娘,我听说……你父亲如今病着?”
出声那姑娘就坐她对面,话还没落地,就有几人清咳着,周边还有人拿手肘抵她。
姜念道:“是病着。”
她这才意识到失言,打了个哈哈,绕过去算了。
气氛难免有些尴尬,便有人重新起头道:“昨儿个,是沈家老太爷出殡吧?我瞧着还挺热闹的。”
“是啊,往日只见沈大人独来独往,不成想他家中人还不少呢。”
似乎不管到什么时候,沈渡都是贵女们热衷议论的对象,炉边很快又热闹起来。
有人道:“曼珠,往日就数你消息最灵通,这回平叛虞将军又立了功,你跟我们讲讲呗,沈大人怎么说了?”
姜念还记得折春宴那日,虞曼珠兴致勃勃地对人讲,指不定沈渡三十岁就能入阁。
倒也想听听,她如今会怎么说。
在众人期许的目光中,虞曼珠道:“这回平叛,要论文臣第一人,沈大人当之无愧。”
“果然呐……”
“那他岂不是,立刻就能入阁了?”
虞曼珠却摇头,“你们方才还在议论出殡的事,怎么忘了他要替祖父守孝,两年以内是升不上去的。”
“也是也是,沈大人最重清名,必然是会守的。”
姜念的思绪被扯远了。
她忽然有种不大好的预感,好似难关刚过,又有更难的事接踵而来。
后半场她心烦意乱没怎么说话,旁人也只当提了她出身惹她不高兴,早早散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