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住啊。”她只得诚恳致歉。
男子无声摇头,比她大上一圈的手掌包裹住她的,引导着她重新来过。
偃旗息鼓,至少已是夜半二更。
姜念下床盥手,后知后觉耳根子有些烫。
蜡烛还是点了一支,闷闷映亮床头,她也不敢去看人。
她自然没从这些事中得趣,只觉手腕又酸又麻,此刻擦干了,正上下左右活络着,才找回一点知觉。
年轻的男人不知何时绕到她身后,轻缓拥住她,头颅抵在她肩颈处。
韩钦赫想说些什么,可这种时候,又偏偏想不出说什么,只想静静抱着她。
“清理好了?”还是姜念先开口。
“嗯,”男人只管贴着他,比平日多一份特殊的亲昵依赖,“想抱着你睡。”
他睡在自己身边姜念反而安心,要是他想偷偷溜到什么地方去,也好随时察觉。
“那就一起睡吧。”
今夜之前韩钦赫的确想过,既然裹住口鼻、罩住身体不一定会染病,那他就找个机会去看韩钦池,再回来也八成不会有事。
唯一苦恼的就是,他若进过城,就没法再和姜念住一起。
此刻紧绷的神经松懈,他揽着怀中柔软的少女,也不去想混进城的事了。
什么都听她的就好了。
熬过最艰难的那两天,韩钦池那边有了起色,至少一服药下去,他没再呕血了。
可蒋廷声在外面,却遇上了更为棘手的麻烦。
药材见底了。
朝廷拨的粮马上能到,可买药拨的是银子。
在银子换成药材这一环上,蒋廷声忽然就推不动了,偏偏是他要的那些,临县都说短缺。
“这还难猜啊,必定是孙家把药材垄断了。”
韩钦赫对这种事尤为敏感,“上回抓大夫抓不成,干脆就把药材捏紧。”
三人围坐一张圆桌,姜念在他左手边问:“他们把那些药,都买回去了?”
“不用买,”他了然道,“生意往来都讲情面,更何况他们向来一手遮天,只消打个招呼,药商都会咬紧没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