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闻问切,望是暂时不得了。
他只问:“敢问贵人,有何不适?”
姜念只管躺在榻上,把城中病患的病症转述着:“咽喉生痛,夜里咳嗽不止,浑身乏力,头一阵一阵疼。”
光听症状,的确是疫症。
姜念继续观察他,见他不慌不乱低头,温热指腹再度搭上自己脉搏。
这回他诊了更久,最终起身道:“依我所见,贵人身体并无大碍,只是……”
“只是什么?”她故意压着嗓音问。
“您的脉象快而有力、滑如滚珠,我不曾观您面色,但问近来……可与男子同房?”
不仅姜念惊着了,就连窗下立着的韩钦赫,他也立刻扶住墙。
这是什么意思?
是说姜念,有身孕了?
若非顾念还在演戏,姜念都能嗤笑一声。
她冷声道:“我尚未成亲。”
这便是拐着弯告诉他:不可能有身孕。
徐子昼沉吟片刻,又问:“那可在信期?”
姜念亦答:“不在。”
“那姑娘便是热气内蕴,才会叫我切出滑脉。”
姜念也没想到,诊个脉真诊出毛病了。
她微微支起身子,压低嗓音问:“会怎样?”
那人亦跟着收声:“不易受孕。”
脊背一松,姜念又躺回去了。
多大点事。
“我今日叫你来,是我身染疫症。”
那人再开口,斩钉截铁:“除去方才种种,姑娘身体康健。”
“哼。”
隔着厚重的纱幔,徐子昼听见一声嗤笑。
“他们推你来之前可有想过,你医术不行,诊不出我的脉,我还是要回去抓人的。”
男人不慌不忙站直身子,朗声道:“您信不过我,姑且去请别的医师。可无论您请多少位,只要是正经大夫,都会如我这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