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宫里,她们的关系也见不得光,惊鸿一瞥之后,姜念朝里,沈渡朝外去了。
姜念也不知怎么了,见到他没有欣喜,却回忆起那夜久等他不至,屋顶积雨洇湿后背的阴冷。
“姜姑娘,这边请。”
不知该说舒太后忙碌,还是处心积虑,偏要自己和沈渡撞上,还说那样一番话给她听。
姜念面不改色朝人行礼,“给太后娘娘请安。”
她倒不为难,立刻道:“免礼,赐座。”
“谢太后娘娘。”
姜念屁股还没沾热椅面,便听上头女子道:“方才你进来,可见着沈大人了?”
姜念抿唇道:“回娘娘的话,臣女正好遇见沈先生。”
“哦……”女子轻轻点头,拉家常似的又问,“那你对他的事怎么看?”
姜念想,自己的意见,根本影响不到沈渡的婚事。
“娘娘何出此言?”
她装傻退避,舒太后也跟着笑,“你就站在门边,一定听见了的。”
姜念站起来,对人欠身道:“不知娘娘可还记得,宣平侯为谢太傅表字时所言?”
“老侯爷说,谨言不如谨思,谨思又不若谨闻。皇宫之中最是肃穆森严,臣女又怎会做那隔墙之耳,坏了‘谨闻’的规矩呢。”
今日立在舒太后身边的并非兰芷兰芳,而是两个跟姜念年纪相仿的小姑娘,听见这番话,都有些无措地望向舒太后。
银铃般的笑声在殿内响起,舒太后掩唇道:“不愧是入了萧家族谱的,老侯爷的教诲,你比哀家记得清楚,坐下吧。”
姜念没有迟疑,又立刻坐回去。
“比起那个时候,你真是大胆了不少啊。”她上下打量过姜念,又往自己左右看,随后沉目道,“谢谨闻,他什么都告诉你了?”
姜念只道:“娘娘放心,就算臣女做不到‘谨闻’,至少也懂谨言慎行。”
曾经她以为,舒太后与谢谨闻有一个孩子,牢不可破的利益将他们锁在一起。
如今知道他和舒家的关系后,姜念其实更吃惊。毕竟谢谨闻都不愿随父姓舒,却愿意帮助一个姓舒的女人,可见他们之间情义深厚。
“娘娘今日传我来,总不会是与我闲话家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