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若逢强敌来攻,大抵会败多胜少。若长此以往,无有改进,恐国将不国!如此朝堂,便如那渗水之舟、摇摇危樯,无法长久!
贵军被强敌围困数百年,内忧外患无数,少有承平之日。却一反常态地有着那些承平已久之国的坏毛病。
大敌当前,将军们不思团结,一致对外,倒有心思在此相互构陷!此事若传到林震渊那里,那林老贼怕不是做梦都得笑醒?
草民曾听人说:君子不立于危墙,智者不陷于覆巢。又闻: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如鸿毛。
若是能死在沙场之上,屠尽南岳狗,杀了林震渊那狗贼为师父报仇,则草民绝无怨言,只会觉得自己的死重如泰山!
可若是因为自己目光短浅,为贪一时之功、享一时之乐,便去投效一个早已忘了初衷、不思进取的主君。最后只能随着这艘渗水之舟日渐沉沦,葬身鱼腹。这样的死,又岂非是轻如鸿毛?
草民虽是一介庶民,不如那些冠金带玉的贵族君子们身份贵重,却也晓得轻重之分,不愿让自己死的轻如鸿毛!
是故,将军之厚爱,请恕草民不敢领受!”
“大胆狂徒!”这边祝琰还没说什么呢,那边周平文便如被踩了痛脚一般,拍桌而起,怒斥安宁道:“竟敢在我军当众行如此离间之事!简直猖狂至极!猖狂至极!来人!还不快快把这细作……”
“说得好!”周平文话未说完,就被帐外一阵略显苍老却威严十足的声音打断。
帐帘被守卫掀起,一位白发老将稳步走进帐中。
在座众人悉皆变了脸色,纷纷起身,对着来人所在的方向躬身行礼道:“拜见侯正大人!”
安宁站在原地转过身去,并未像其他人那样,立刻恭敬下拜。而是直直站着,颇有几分桀骜。待到霍诚走到跟前,安宁方对霍诚拱手行礼道:“草民见过霍老将军!”
霍诚扶起安宁,眼中有着欣慰与赞许之色,微笑着对安宁道:“你说的很对!大敌当前,若只一味耽于内斗,而不思团结对外,国恒亡矣!你小小年纪,便能有此等见识,甚好!”
“将军谬赞,草民愧不敢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