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
京市的天空仿佛被一块巨大的墨色幕布所笼罩,厚重的云层如汹涌翻滚的波涛,酝酿着一场即将倾泻而下的狂风骤雨。
狂风呼啸着穿梭在大街小巷,吹得路边的树木东倒西歪,树叶沙沙作响。
顾野身着一袭黑衣,紧紧握着一把伞,刚刚从药店回来,雨水顺着伞骨滑落,在地上溅起一朵朵小小的水花。
推开那扇陈旧的门时,一股浓烈刺鼻的中药味如汹涌的潮水般扑面而来,瞬间弥漫在整个屋子。
甚至顺着狭窄的门缝肆无忌惮地飘到外面的巷子中。
在雨水的不断冲刷下,浓烈的味道渐渐变得淡薄,最终消散在潮湿的空气中。
他默默地将药轻轻放进厨房,随后又撑起那把有些破损的伞,缓缓回到走廊上。
往日里断断续续的咳嗽声,今天竟然一次都没有响起。
顾野的心脏不由自主地狂跳起来,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猛地推开卧室的门。
眼前的场景如同一把尖锐的刀,令他的瞳孔瞬间紧缩。
顾母静静地躺在床上,瘦弱的身体仅仅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衣,双手被人残忍地反绑在身后,嘴巴里也被塞满了布条,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平日被他精心呵护的病人,如今像是被随意丢弃在角落里的垃圾。
因为咳嗽受阻,整张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看上去痛苦至极。
周围站着一群身着黑衣的保镖,顾怀均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一脸悠闲地摆弄着手里的匕首。
见顾野回来,他的嘴角扯开一抹阴森的笑意,缓缓地把匕首从刀鞘中拔出来,一道寒光瞬间闪过。
“哟,小杂种回来了。”
顾怀均站起身来,声音冰冷而恶毒,仿佛来自地狱的宣判。
顾野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身后突然出现的保镖反手用力压住。
他的身体猛地一僵,试图挣扎,可那两个保镖的力量极大,死死地桎梏着他的身体,动弹不得。
顾野的眼眶瞬间一片通红,周围氤氲着一层薄薄的雾气,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手心,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
“顾怀均!”
顾怀均仔细地欣赏着他那绝望又无助的表情:
“小杂种,当初你妈把你送到顾家的时候就该明白,你只有死路一条。”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砸在顾野的心上。
“你以为顾家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吗?”
他突然抬腿,对着顾野的膝盖狠狠地踹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