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他们来时还小小的白玉兰树如今已能撑出一片阴凉,两人停了脚步。
沈子聿有些疲倦,懒懒靠在树干上,抖落了一大片的白玉兰花。
“沈子聿。”
“……”
树荫下的两人,一人背靠着树干,另一人手扶在那人身边的树干上,斑驳的树影零零散散落在二人身上。
听着江淮景那样郑重的呼唤,沈子聿只是沉默着望着他,没接话。
两人离得近,呼吸间的气息轻轻拍在对方脸上,两人对视了一会儿,沈子聿看着江淮景慢慢红了眼眶,不由心头一紧,抿了抿嘴,垂下眸子,什么也没说。
小主,
“你的修为……”
些许哽咽的话语入耳,沈子聿木木伸手欲为面前人拭泪,又在半空中僵住。
“朝中担心我的修为,影响到与他国交战时的输赢,”沈子聿些许不自然低头理了理衣袖,而后从袖中摸出一串手串,“也没什么,在战场上,也用不上这些。这……是我前几日得一道僧所赠的,今日予你,愿你平安、喜乐。”
“……”
静了许久,直到远处侍从焦急的喊着沈子聿,江淮景缓缓伸手接过了手串,小巧的佛珠还带着些余温。
沈子聿收了手,刚欲起身离开,又被江淮景拉住,还没反应过来,便与他抱了个满怀,沈子聿抬手抚了抚江淮景的背。
他能说什么?许诺他一定平安归来吗?
可有了念想,他会怕死,他会眷恋那温热的怀抱。
沙场上,刀枪无眼,他不能随便许诺、也不敢随便许诺,尤其是对江淮景。
其实,他更希望江淮景能忘了他。
左边发缕被人轻轻撩起,那已经结痂的伤,被人很轻很轻的碰了一下,痒痒的。
同时,心尖也像被挠了一下一样,痒痒的。
“没事,我只有一只耳朵,也能打的他们狼狈不堪。”
沈子聿握住江淮景的手,慢慢、慢慢的往下拉,放在心口的位置,另一只手轻轻推开江淮景,待他站稳,才郑重道:
“若我们还能再见面,我告诉你一个秘密,独你一人听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