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初一,宴会之上。
言舟穿的厚厚的,坐在座位上,脸半埋在狐裘里,只露了眼睛,直勾勾盯着桌上的糕点。
宴会上来的客人不少,甚至有些离开了白及院的学子都还随家中长辈前来赴宴了,觥筹交错,交谈声不绝于耳。
——在言舟看来却不过一个个戴上了虚伪的面具。
看着端上来的面,言舟看了看碗里的面和汤,默默伸手触了触碗。
再扭头看看别人,都正在互相问安着,没有一人动筷子。又抬头去看白泽,白泽甚至基本没碰过筷子,他面前都被围得水泄不通。
蓦地,他的余光瞥到一位姑娘,那姑娘的目光似乎一直落在白泽的方向。
待他想去细看之时,那姑娘的身影又隐没于人群之中。
言舟再次看了看面,默默执起筷子,一手压着脸边狐裘的绒毛,一手夹起面,小小咬了一口。
“你看!我说吧,他还是没有长进,哪有人长辈还没动筷子自己先动了。”
刚咬了一口,邻桌的几位学子议论声便传来。
就这一句,越传越开,那些音量明明不是很大的议论声却准确无误的落入了他耳朵里。宴上又热闹得很,而白泽自没注意到这边。
言舟默默放下筷子,端起茶盏,低着头,小口小口抿着茶,也不由自主的开始神游天外。
“没听到么?换掉。”
杯盏落地摔碎的声音传来,轻微的惊呼声传来,言舟回过神,发现白泽似乎是有点生气的样子。
没多久,那碗面和之前呈上来的吃食都被端了下去。
场面一时有些静的可怕,没人敢出声。
言舟有些无聊,想起刚刚也不少人去白泽面前敬酒,言舟心一横,站起身,走近去,伸手从白泽面前还没撤下的盘子里抓了块云片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