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元宝儿又撒了谎,她没有拒绝夏仁的邀请。
望着元宝儿一步步走近,乐少言简单地回忆了一下过去,对方所表现出来的种种行为动机。
当时选择相信的时候,当真就从来没想过会有今天么?
并不。
乐少言很清楚,自己当然是想过的,并且一直有隐约察觉到什么,也曾怀疑过,却,又故意忽视了那明显的疑点。
元宝儿是自己人,绝对不会做出害了自己的事。
乐少言就是这样告诉自己,一直在以此自欺欺人的方式,假装相信所害怕的一切不会发生,哄骗着自己,固执地坚持着这份脆弱不堪的信任,直到如今,终于还是不得不面对现实。
相较于心寒,乐少言觉得更加可笑的是,就算是此时一切真相摆在眼前,但,面对元宝儿,自己竟然还是连句怨言都说不上来,更别说去责怪什么,甚至居然还会觉得,问题是出在自己身上的,是自己,没能及时注意到元宝儿在心性上的变化,甚至,自以为是的,义无反顾的,非要将元宝儿那些半真半假的话全信了。
这莫非就是没有听穆姐姐劝诫,轻信于人的报应?
乐少言自嘲地笑了笑,深深叹了口气,然后,看开了——
也罢,相逢即是缘,聚散离合,缘起缘灭,本就是常事,既不是一路人,那没必要强求,从今往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当看到乐少言煞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错愕的神情时,元宝儿似乎很是得意,朝着乐少言所在的方向上前走近,最后却是停在了夏仁的身边,而其所站位置,正好是乐少言的对立面。
就在元宝儿以为乐少言会带着愤怒冲上前来找自己理论或是算账时,却见乐少言突然收敛了望向自己的目光,神情中的惊讶褪去后,面色也逐渐恢复如常,仿佛就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那模样,简直就像是完全不在乎一般。
乐少言这般无视的态度,显然是激恼了元宝儿,她暗自捏紧了拳头,却终是什么也没说。
黎锦心洞察秋毫,注意到了乐少言和元宝儿身上同时发生的变化,当即问道:“女混子,她不是你学生么?你不上去说教两句?”
“不用了,她现在大概已经是夏仁的得意门生了,我没有资格说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