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微臣给娘娘开过方子,娘娘也一向注意调理着,这么多年都没犯了,何以今遭突发就这般严重?”
兰馨抬起眼睛,重新审视着眼前的这位太医。
只见肖亦恒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娘娘不肯以实情相告,便是信不过微臣了。”
兰馨侧头看了眼其静,犹豫着要不要说的时候,肖亦恒便道:“旁人是讳疾忌医,娘娘却是忌讳微臣。”
喝了姜汤后,兰馨身子暖了许多,便对一直在身后圈着她的其静说道:“去拿个软枕来我靠着。”
兰馨换了个姿势,看着肖亦恒的目光多了些戒备,“并非本宫信不过你,只是有些事情,多一个人知道,便多一分危险。”
肖亦恒自然明白这是兰馨对他的试探,“微臣是照顾娘娘的太医,无论娘娘告不告诉微臣,微臣都和娘娘是一体的。”
肖亦恒与肖易树是兄弟,她和卿云既已没了从前的亲近,对肖亦恒的信任自然也有所减少。
只是肖亦恒和肖易树并非一母所生,似乎也非一条心。
既然这么说了,她自然也愿信他,到底太医院很难有个自己的人。
“前些日子阴雨不断,本宫不小心淋了雨,以致诱发了腿疾。”
肖亦恒听此,似有些不满,“为何那日淋了雨之后,娘娘不派人来传微臣,又为何要故意加重病情,娘娘难道不知道……”
不怪他恼,做医生的,最怕就是遇到不听话的病人。
三日来,兰馨都偷偷地在膝盖处敷着冰,旁人尚且受不住,又何况是她这般根本受不得凉的人呢。
“本宫自然知道自己腿疾到了何种地步,可是肖太医也该明白本宫为何要如此。”兰馨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
肖亦恒平静了些,兰馨最初虽不是他照顾的,可他也是听肖易树提过。
她的腿不仅是因为那年跪在雪地里所致的冻伤,更有那年惇太妃罚跪她在佛堂时留下的针伤。
他也明白了兰馨的意思,便道:“微臣既跟随了娘娘,便和娘娘是一样的心思。”
兰馨听罢,不太好看的脸色上难得露出了笑容。
“可是娘娘,您的腿万万再受不得任何刺激了。”未等兰馨开口,肖亦恒便赶忙嘱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