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她只是刁蛮,跋扈,他都顺着她,可是如今,怎就成了如此模样。
“呵。”卿云冷笑了一声,回过头,死死盯着丰绅殷德的背影,恨恨地说道:“你现在才知道我歹毒吗?我真后悔,没能一早毒死你,却要你害了常行的性命。”
这么多年,她一直没能放下常行的死,尤其是太医说,常行是中了马蹄莲的毒。
丰绅殷德已经疲于解释,转过身凝着卿云那似冒着火光的眼睛,道:“就算当年是我的无心之失,可是贵妃何辜?三阿哥何辜?你为何要取了他们的性命?”
他们是无辜,可她又何辜!
凭什么她就要承受痛苦,遭受唾骂!
卿云满脸愤怒地瞪着丰绅殷德,一步步走向他,“你终于承认了,常行就是你和你阿玛用来在皇阿玛面前讨宠的工具!”
想起常行病逝的痛苦模样,卿云也不觉红了眼眶,“无心之失?我此遭也是无心之失,你去皇兄面前揭发我啊!你去告诉所有人,是我指使乳母抱着绵恺跳入水里的!我若是被问罪,你和你阿玛这泼天的富贵也别想要了!”
看着卿云越说越激动,丰绅殷德心里一疼,伸手将卿云抱在了怀里,安抚着她说道:“你明知我不会的。今日是我不好,不该这样和你说话,这些事情,我们以后都不提了,好不好?”
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哭得这般伤心,也是他第一次鼓起勇气,抱住了她。
她从前总是高高在上,不容侵犯,此刻的她也只是个叫人心疼的女人。
卿云也被他这一动作惊到了,待反应过来,立刻推开了他,平复着呼吸,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做什么,你都别管。”
说罢,就快步离去。
不知怎么,卿云脑中总是想到丰绅殷德将她拥入怀中的场景,以致在太上皇面前,都失了神。
“和孝,想什么呢?”
太上皇的一声,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笑道:“儿臣瞧着皇阿玛身子硬朗,便想着皇阿玛是用了什么样的法子,才能像这样越活越年轻呢。”
听到卿云这样说,太上皇也笑了起来,眼中少了平日的凌厉,尽显慈爱,“你能常来进宫,朕身心愉悦,自然神思清明,精神抖擞。”
卿云闻言,笑道:“皇阿玛惯会说这些好听的哄着儿臣,儿臣不能常常进宫,所幸有贵妃代女儿在皇阿玛跟前尽孝。”
说着,卿云便直奔今日进宫的目的而言,“近日绵恺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儿臣也略有耳闻,贵妃是要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