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额驸回来了!”
公主府里一个小丫鬟从外面兴奋地跑进来,换来的却是卿云满脸的不耐。
香巧看了眼卿云的脸色,对那小丫鬟喝道:“吵什么!没看见公主休息着呢!”
那小丫鬟刚来伺候不久,少见丰绅殷德在府里,便以为卿云该是欢喜的,却不想挨了香巧一顿训斥。
此刻低着头,满脸委屈,还未开口,丰绅殷德就从屋外进来,道:“不必怪她,是我回来的不是时候。”
说罢又向卿云行了礼,“奴才请公主金安。未提前知会,扰了公主休息,是奴才的不是。”
卿云又合上了眼睛,一手支着额头斜靠在炕上,一只手伸出来微一扬,叫他起来。
旋即又悠悠问道:“皇兄不是叫你出京视察吗?怎么回来了?”
丰绅殷德此刻风尘仆仆,却还是耐着性子躬身回道:“太上皇将奴才调回京了。”
卿云闻言,倏地睁开了眼睛,皱眉看着丰绅殷德,“当真?皇阿玛的意思?”
看着卿云眼中的震惊和满脸的失望,丰绅殷德心也凉了下去,他一早就知道,她不愿他回京,可是看见她如此真实的反应时,心还是忍不住抽疼了一下。
点头应了是,便等着卿云的下文。
卿云缓了缓神思,道:“既然如此,那便在京中好好待着吧。你刚回京,一会换了衣服,进宫去给皇阿玛请个安。”
“是。”
卿云又闭上了眼睛,朱唇微启,吐字道:“下去吧。”
待丰绅殷德的脚步声远了,卿云才睁开眼,目光凌厉,对香巧说道:“去把王志业给我叫来!”
不多时,香巧领着王志业进来,还没来得及行礼,卿云就将手边斗彩描金茶杯掷在了王志业脚下,怒喝道:“废物!额驸回京这样大的事情怎么不一早来回禀我!”
王志业一直被卿云派去监视宫里的动静,可是偏偏这次丰绅殷德回来,他没有提前来告知她,如此措手不及,难怪她生气。
不顾满地的碎瓷片,王志业直直地跪了下去,膝盖和小腿上瞬间扎满了碎瓷片,血不住地往外流,可却只能忍痛回道:“公主恕罪!奴才是想调查出事情的原委再来回禀您,不想额驸的脚程这样快。”
卿云眯着眼睛打量着跪在地上脸色煞白的王志业,入鬓的长眉轻微一挑,问道:“是吗?那你查出什么了?”
碎瓷片在骨肉里更深了几分,王志业颤抖着嘴唇,道:“奴才已查明,是贵妃向皇上进言的……”
卿云闻言,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似不解气般,又将炕桌上的东西全部扫在地上。
镀金珐琅镜表,青花梅雀的花瓶……全部一一砸在了王志业弓着的背上。
卿云怒火中烧,紧紧扶着桌角才能勉强站稳,眼中透露着阴狠,恨恨地说道:“钮祜禄兰馨,你竟这般步步紧逼,那就休怪我不顾念昔日的姐妹情谊了。”
说罢,又低头不耐地瞥了一眼王志业,道:“下去处理一下伤口,再去庆贝勒府替我办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