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琰望向窗外,说道:“这雪竟下了一夜,瑞雪兆丰年,来年大清定会民康物阜。”
渥丹伺候着永琰更衣,套上了一件藏蓝色暗花纹的马甲,一颗颗的扣子系上,又细细理着上面的风毛,说道:“是呢,妾身今早见院里奴才们嚼舌,听了一嘴,说是为着大清国泰民安,侧福晋昨儿夜里还交代了和孝公主的伴读格格,在雪地里祈福呢。”
渥丹并不是无意说的,她与额林珠不睦已久,额林珠仗着侧福晋的身份总要压她一头,她定是要报复的。
且那一日在圆明园,她看的真切,自家爷对那个伴读格格是不一般的。
永琰当即变了脸色,抓着渥丹的手,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永琰力气大的很,抓着她的手生疼,渥丹忍痛回道:“自然是真的,还是侧福晋屋里的荣琴说的。侧福晋为着国祚着想,还特意嘱咐了,只要雪不停,兰格格便不能起来。”
渥丹越说声音越小,还小心翼翼地抬头观察着永琰的脸色,见他一脸怒气,渥丹心里更是得意了起来。
永琰立即松了渥丹的手,从衣架上拽下了一件玄色的披风,怒气冲冲地出了南三所。
彼时,已到了寅时,永璘在神武门外守了一夜,见宫门一开,立即闯了进去,直奔昨日两人分开的西长街跑去。
兰馨跪躺在了雪里,一动不动,脸上没有一丝的血色。
永璘远远地看见这个景象,又加快了脚步,不料脚下一个打滑,摔进了雪里,来不及起身,永璘爬了几下到了兰馨身边,扶起浑身凉透了的兰馨,心下十分害怕,大声喊着:“兰馨!兰馨!”不觉间,竟带了哭腔。
永璘将身上的披风和大氅都脱下来,裹在了兰馨身上,虽说他也在雪里待了一夜,可是到底身子强壮。
永琰出了南三所,直奔养心殿,若是寻常罚跪,他是可以叫兰馨起来的,可是此事涉及了大清国运,他必得求了皇上才行。
只是此刻皇上还未起身,他便在养心殿外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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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璘抱着兰馨跑出了神武门,上了昨日里送海琪回府又折返回来接他的贝勒府马车,直奔恭府而去。
皇上起身后,听底下人说嘉亲王一早便等候在了养心殿外,便传召了他。
刘进忠伺候着皇上洗漱,永琰入了内室,行礼道:“儿臣永琰叩请皇阿玛圣安。”
皇上取了青盐含在口中,又喝了一口浓茶,将漱口水吐在了奴才捧着的漱盂中,接过了手帕,擦着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永琰,带着晨起的慵懒,说道:“起来吧。听刘进忠说,你寅时一到便来侯着了,什么要紧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