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力有些迟疑,眉头微蹙:“会不会不太好?”
“不会。考虑到我们的年纪和处境,这样做其实是对我们的保护。”邱朗朗的声音很平静,“况且,真要是遇到什么难处,急需用钱,我可以随时向您开口,对吗?”
裘力被说服了,不得不承认,邱朗朗的想法很成熟:“好,我会拟个书面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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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麻烦了。”邱朗朗略一颔首。
短短几句话,清晰明了,尘埃落定。
裘力觉得神奇,他和面前这个男孩之间有种莫名的信任和默契。
“能和我说说我父亲在盛山工作期间的情况吗?他应该不是一直都……”邱朗朗努力寻找措辞,“他如果一直都是个不负责任的人,盛山也不会留他这么多年对吗?我想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走下坡路的,发生过什么特殊事件吗?”印象里,自从杜婉离世,邱瑞泉就变得郁郁寡欢,但一直以来还算是个称职的父亲。
裘力摇摇头:“说不上来,这几年我自己不太管租赁这一块业务。应该没有什么具体的转折点。”他皱眉思索良久,才又开口,“他当初是熟人介绍过来的,刚来时虽然沉默寡言,但人很能干,不单专业技术过硬,还懂机械维修,帮公司省了不少额外检修养护的费用,人也很能吃苦,如果不是酗酒......”
邱朗朗努力回想,邱瑞泉通常不会当着他的面喝酒,邱慢慢常年走读,也许知道得更清楚些。
“很抱歉,我作为公司老板,没能及时发现问题,如果能早一点干预或者提供帮助,也许就不会……”
裘力在面对无端指责时据理力争,但面对邱朗朗,他坦诚了自己的内疚。
邱朗朗听到裘力的话,忽然想到自己曾经经历过的某个时刻,脑子一下子空了一瞬,过了好半晌才低声说:“有时候,离开,就是刹那间的决定,对解脱的渴望超越了对死的恐惧......”
空气突然变得安静。
邱朗朗偏过头,扯了下嘴角,对上裘力黑漆漆的眼睛。
那只眼睛微眯着,难以置信地凝视着他。
“不提这些了......”邱朗朗一阵心慌,赶忙躲开那道视线,十分生硬地转移话题道,“你和我说说盛山除了外租挖掘机,还做些什么呢?”
沉默良久,裘力收回审视的目光,缓缓开口:“盛山是做机械租赁起家的,但现在除了两台高吨位挖掘机和一台小型盾构机,其余的机械都卖掉了。”
“卖了?!”邱朗朗瞪大眼睛,腾地从沙发上弹起来。